徐錦晟這幾日風頭大好,忙的不亦樂乎,白天幾乎都泡在宮裡美其名曰是學習春日祭的禮儀,這個藉口在徐錦寧聽來卻特別的荒謬,春日祭需要什麼禮儀?
穿上那身袍子騎著馬兒在人群中溜達一圈兒,說幾句話,舞個劍就算結束了,雖然晚上的龍舞最為重要,可那也不是他來舞龍舞獅啊,只是站在橋頭上敲鼓指揮罷了。
本來想著春日祭是徐錦晟來主持,她還為他做了許多準備,如今卻是都不需要了,不過她還是一大早便和溫丞禮進了宮。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和帝還有另外一個主持人選,也就是說今年的春日祭將會有兩個主持。
皇后宮裡,徐錦寧聽著皇后喋喋不休的說著話,臉上止不住的笑意。
“另外一個是誰都不討好,總是要拿過來比較一番,要我說不如他徐錦晟一人的獨角戲來的暢快。”皇后開啟了扇扇子的人,示意不用再扇,侍女恭敬的退了下去。
一聽說他們二人進宮,徐錦昭立即就將溫丞禮叫了過去,說是臨清的臉出了些問題,他那邊不太會調製藥膏,讓他一起去看看,徐錦寧沒道理不放人。
“那母后覺得父皇此意何在呢?”徐錦寧摸著下巴,她被父皇這一舉動搞得有些糊塗,既然已經決定讓徐錦晟來當主持了,怎麼偏偏又冒出一個?
還是說,父皇心中其實早有人選,徐錦晟才是那個多餘的?
“你父皇的心思就像那匯江的水,深不可測,渾濁不堪,本宮哪裡能猜得到。寧兒何不猜猜,這第二人選又是誰?”
母后笑的如此別有深意,難道第二人選跟她有關係?
她身邊的面首肯定是沒那個資格參加這麼隆重的春日祭的。
“難不成是丞禮?”徐錦寧臉上笑意僵了僵,“父皇莫非是想讓丞禮擔任第二主持?”
這怎麼能行?
春日祭必須得是寧國人才行,溫丞禮他身為夏國皇子如何參加寧國大典?
“正是,還是春杏去你父皇那兒送糕點的事情無意間聽到你父皇對張太監說的。這個決定應該還沒有公佈,也只是聽說而已。”
“聽說也不行!”徐錦寧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怎麼能讓溫丞禮來擔任第二支援?
“丞禮成為主持也並非不是件好事,只是少不得要拿過來跟徐錦晟作比較,丞禮雖然才情卓越風姿過人,可畢竟是家道中落賣身進宮,又是眾所周知的太監窩裡出來的,跟徐錦晟身為皇子又是晟王乃是天差地別,母妃擔心的也就是這點,你又這麼緊張做什麼?”
春日祭大典關係寧國國祚乃是一大盛事,偏偏這個規定是隻有寧國皇室男子才可以參加,雖說溫丞禮身為寧國駙馬也是皇室眾人,可歸根究底他還是夏國的人,別國之子參與春日祭乃是大忌,輕則一年國運不順百姓悽苦,重則兵荒馬亂血流成河。
若擱在前世自己的駙馬成為主持,她會非常開心說不定還會買上鞭炮去大肆慶祝一番,可重生後的徐錦寧相信善惡懲戒、天道輪迴,她更相信神明所在,如若不信,她早是前世一縷怨魂,何以今世重生呢?
於寧國福澤來說,溫丞禮絕對不可以成為春日祭主持。
她不是不信任溫丞禮,而是他不能。
見徐錦寧仍然一副眉頭緊鎖、苦大仇深的模樣,皇后有些擔心的握起她的手:“寧兒,難道其中還有什麼母妃不知道的緣由?若實在不行,找個幾口推了便是,反正也沒有對外宣告,皇上的本意應該是想在當天出其不意,給百姓一個驚喜的。”
徐錦寧腹誹道,驚嚇還差不多。
“倒也沒有,只是丞禮出身不行難免被人詬病,若是這一年裡寧國出了什麼大事,所有的罪責估計都得讓丞禮一人來承擔。”
試問,馬上便是寧夏二國交戰之際,此時讓溫丞禮去擔任主持心思用法何在呢?
父皇對丞禮愛屋及烏寵愛有加,自然是不會讓他去背鍋,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宣佈這個決定的和帝,因為以往從未有帝王春日祭實行雙主持,如果出事,那父皇將會被萬民所指,但萬民又不可能對皇上做什麼,故而這件事也只會隨著時間煙消雲散。
屆時,丞禮、徐錦晟都不會受到任何的責難,最多也就是茶餘飯後的流言蜚語。
“父皇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可丞禮並非皇室純正血脈,難免影響春日祭的初衷,寧兒斷不會為了一時之榮耀,毀了寧國幾十年來的根基,母后,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