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鬆口氣,他們的食物和水還是可以堅持一段時間的,他們又不是來青鹿山遊玩賞風景的,拿了藥草就走,這種邪門的地方絕對不能多留。
“你們二人早些休息,前半夜我來守著。”溫丞禮道。
徐錦寧也不跟他推脫,白天他在馬車上也休息了好久,前半夜肯定也是精神抖擻的。
“有你在,沒意外!”徐錦寧衝他笑著,隨後拍了一下徐錦昭的腦袋:“你快去休息,把精神給我養好了。”
徐錦昭打了個哈欠,“是是是,這就去!”
溫丞禮走到外面打水洗了把臉,整個寺廟都被濃霧包圍著,那些火光在霧光中顯得那麼的微弱。
身上冷了幾分,溫丞禮裹了裹披風坐在馬車邊上,拿出白玉長笛吹奏著。
徐錦寧還坐在火堆前面,雙手抱著膝蓋,聽到笛聲起,知曉他在擔心溫丞雨,思緒隨著那曲音飛向了前世的那片腥風血雨。
城破、宮毀、人亡!
一切的一切發生的那麼突然。
徐錦寧知道今生已經不會再重演前世之變,可細細想,重生之後發生的這麼多事情沒有一件是在前世的時間軸和軌道上,一切全都變了,變得那麼措手不及、毫無章法。
耳邊又響起琳妃墓裡那人說的一句話:“前世,他並未負你!”
那人究竟是什麼人呢?
他怎麼知道溫丞禮沒有負過她?
那人心狠手辣,潛伏在她身邊那麼久,到最後還是親手將她的家人一一殺死,怎麼叫沒有負她呢?
徐錦寧想不明白,揉了揉額頭,一回頭就看到睡在草堆上昭兒,昭兒現在還小,玩心還是挺大的,這一出了皇宮就像是掙脫了束縛的小鳥一樣,每天臉上都是天真無邪的笑容,這才該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純真啊。
徐錦寧走過去,將披風摘下給他蓋上,草垛上還鋪著一層棉被,也不算冷,她哪裡捨得讓徐錦昭受凍捱餓的啊。
摸了摸孩子的臉,她笑了笑,倚在旁邊的草垛上閉上眼睛休息去了。
江州紫府內,徐錦晟看著手中的小瓶子,一開啟蓋子看到裡面那爬來爬去的黑蟲子頓時一陣惡寒,他趕緊把蓋子重新蓋上:“你說這小東西真的能滅了一座城?”
那巫國南疆之人額木齊喝了口熱茶,“自然!”
“那解救之法呢?把解救之法交給我,事成之後我就把臨清那小奴隸交給你,你們想要的本殿也都可以幫你達成。”徐錦晟欣喜若狂的把那瓶子交給旁邊的侍衛,“去把這個放到井水裡,我要讓整個江州都要欠我一條命。”
那侍衛拿著東西走了。
徐錦昭坐到額木齊旁邊的椅子上,親自給他倒了杯茶水:“南疆一直以為來都被巫國壓制,說得好聽些南疆是附屬之國,實際上你們一直都被巫國貴族壓榨,甚至還有些人被當成禁臠奴隸之類的,你想,若是你們能夠拿下巫國,以後誰還敢對你們呼來喝去、誰還敢把你們不當人看?”
額木齊有些心動,可他也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說到底四皇子也只想藉助我們的力量扳倒和帝,登上皇位罷了。”
“天子之位誰人不想坐啊?本殿是個俗人,天生就是為這些俗物而生的,你幫了本殿,你也可以落下不少的好處,何樂而不為呢?就像這次,我們一樣是達成了協議,不是麼?”
額木齊還是有些存疑,他們南疆雖然常年被巫國壓制,但並非無法生存,可……就像徐錦晟說的,沒人不想稱霸,沒人不想自由自在的活著。
巫國之人從來瞧不起南疆,覺得他們玩弄巫蠱之術便是妖孽,將他們從巫國主城內驅趕至南疆小境,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若不是巫國那些自以為是的權貴,他們又何須常年生活在那不見天日、整日與毒蟲為伍的地方?
徐錦晟見他搖擺不定,把手放到他的手背上道:“或者等我登基之後,便可以封你為國師,到時候,你可以帶著寧國的軍隊掃平巫國那些烏合之眾,到時候有你接管巫國,你的子民們對你還不是感恩戴德?”
“幫了你之後,你真的會幫我對付巫國?”
“那是自然,本殿向來說話一言九鼎,從不食言。”徐錦晟笑道。
額木齊把解藥從懷裡拿出來:“這是黑蟲的解藥,不過四皇子你確定要用黑蟲對付江州之人?”
“不僅是江州,還有寧都。”徐錦晟臉上閃過陰狠之色,“我要讓江州和寧都都奉我為救世明燈,我要讓徐錦恆先死在黑蟲之手,要讓我那所謂的父皇身體病弱,要讓所有辜負我之人付出代價,血的代價。”
額木齊被他這猙獰的模樣嚇到,總覺得事情有些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不過既然已經決定跟徐錦晟合作,那寧國死多少人跟他也沒什麼關係,又不是他的子民,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