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帝、皇后等人再次來到御花園,眾人再次入席,徐錦寧察覺左丞相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的瞟向她,那目光如針一樣刺在她身上著實難受,她坐在剛剛的位置上,手中拿著酒杯,瞥了一眼對面坐著的江祁沒有說話。
和帝和這些大臣們說來說去也都是為了國事,聽起來也甚是乏味,徐錦昭都已經開始打起哈欠了,這一路跟著他們,光聽那些政事,聽的他都快要睡著了。
子時已過,煙花乍然在夜空中綻放,耳邊是那些貴女們的驚歎聲,讚美聲。
“今日無君無臣,大家盡情隨意。”
新的一年開始,就連和帝也是龍顏大悅,很是歡喜,能看到兒女承歡膝下,跟他一起過年過節,一家人其樂融融、天下太平、百姓安康,這便是他最大的喜悅。
有了和帝這句話,大家這才放得開,已經有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們已經跑到花園裡鬧騰去了,花園裡熱鬧的很。
徐錦寧也受不了左丞相那奇怪的目光,起身帶著人離開宴席跟著那些貴女們一起站在河邊放著花燈,溫丞禮自然是要陪同左右,恰巧他也同樣不喜歡那樣的氛圍。
剛下宴會出了亭子就有個小宮女過來假裝不小心的撞到她,隨後把紙條塞到她手裡,徐錦寧捏緊紙團,看了一眼正在跟和帝行禮的溫丞禮,她迅速的把紙條開啟一看,看到上面的資訊,徐錦寧眉皺更深。
“公主!”
行完禮的溫丞禮已然出現在徐錦寧身後。
徐錦寧看他一眼,‘恩’了一聲才說:“去河邊看看吧,那邊熱鬧的很。”
偌大的池塘裡邊上圍滿了人,有男有女、有長有幼,好不熱鬧。
這就是皇宮裡過年的氛圍,徐錦寧站在河邊欣賞著的河裡的蓮花花燈,燈光照亮了整個荷花池,夜空中的煙花一個接一個的綻放,很美,也是轉瞬即逝。
“公主,新年還是不要多思多愁,開心一點不是很好麼?”溫丞禮見她滿面愁容開解著,這個女子著實奇怪的很,宴席上也能開心,下了宴席又換了一個人。
其實他還是蠻喜歡看那個驕縱蠻橫的徐錦寧的,只是這段時間好像那個驕縱不講理的徐錦寧不再了,她的眉宇間多了許多旁人看不懂的愁思。
徐錦寧沒有看他,只是盯著河面的花燈問他:“那你呢?你又開心的起來麼?溫丞雨,被你接走了吧?”
她知道這件事也是遲早的問題,溫丞禮並不隱瞞:“是,幾天前就已經接走了。”
“你的膽子真是大,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不過你把她帶走了又有什麼用呢?她中了你說的那種子母蠱,她能活多久?”
溫丞禮肯定讓人跟了她許久,不然溫丞雨的下落他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查到。
“我已經讓人去找專治蠱蟲的大夫了,至於能不能治好,聽天由命吧。”他轉身衝著徐錦寧行了一禮,“多謝公主救下丞雨,此恩此情來日必還。”
“溫丞禮,你為什麼不懷疑是我給她下的蠱?”徐錦寧疑惑的問他。
她可不信溫丞禮會這麼信任她,再怎麼說他們上輩子也是生死仇敵,身上揹負的是家仇國恨,重生的那一瞬間她是很想把溫丞禮給弄死,因為恨,實在是恨。
她上輩子死的那麼慘,臨死前還揹負著那麼大的罪名,那麼深的汙衊,這一世她又怎能甘心?
“公主仁義,又怎麼會做這等下蠱害人之事?”
“別把話說的那麼好聽,你永遠也猜不透我是什麼樣的人,有的時候就連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你又如何看清?”
“既來之,則安之!”溫丞禮忽然說。
徐錦寧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你說什麼?”
溫丞禮眉頭微微上挑,雙手放於身後,目光幽深的看向夜空煙花:“我信公主,還望公主也相信我。”
“所以,我們這是達成合作的協議了?”
溫丞禮輕笑出聲,“我們不是早就達成協議了麼?”
只是邊防圖還是要找,其中還有很多變故,就像徐錦寧說的,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若有一天徐錦寧出爾反爾又該當如何?
那時手中沒有籌碼,那他只會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溫丞禮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他從來都是未雨綢繆、提前部署。
“但是我手中已經沒有籌碼了,溫丞雨被你帶走了,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再牽制你。”徐錦寧雙手一攤,她說的無奈可是臉上已經不再有愁容。
“我的身份便是公主最大的籌碼!”
只要徐錦寧一句話,估計他下一秒就會被亂刀砍死,他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