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盛宴的夜晚已經是燈火通明,各大使臣已然進宮拜見,既是來寧都,這些大臣們自然是會把自己的兒女們一起帶上,想著,萬一能讓皇子或者公主看上了留在寧都呢,每個人聊著聊著都會把自己的兒女們推出去。
今年最出眾的便是溫丞禮和徐錦恆,一人乃是當朝長公主的駙馬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一人是戰功赫赫,剛被和帝親自敕封的恆王,兩人風頭正盛。
在德妃的央求下,和帝還是將徐錦晟放出來,畢竟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能證明蘇逸勾結夏國一事與徐錦晟有關係,也只能怪他遇人不淑識人不明,這麼長時間的禁足罰也罰夠了。
三十這天晚上,整個寧都皇宮都喧沉浸在喧鬧的氣氛中,人來人往,仿若集市,巡邏計程車兵們、禁衛軍們將皇宮裡裡外外圍了個水洩不通,以確保今日宴會的順利舉行。
徐錦寧很久沒有參加這種宴會,看到這麼熱鬧的宴會忍不住想起北境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災民們,北境那邊也傳來訊息會以最籠統的方式讓百姓們安度這個新年,雖說沒有天災人禍之前那麼的歡樂自由,但至少能夠活著度過今年。
相比於那些在逃災過程中死去的那些百姓,那些活著的人簡直可以說是很幸福。
徐錦寧收到了滁州來信,是程越寫來的感謝信,附上滁州今年的奏摺,徐錦寧將滁州上供來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退還回去,她身在寧都吃穿不愁,這些身外之物就不必再送過來,還是留給百姓們吧。
和帝一身明黃龍袍,威風凜凜、氣勢赫赫,完全不輸於在場的年輕人,他高舉著酒杯,對著下面的文武百官、各方使臣道:“今年,我寧國遭受了百年難得一見的雪災,前有雪災後有人禍,但上天眷顧我寧國,災禍已平,臨近年關,願我寧國從此以後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皇上萬歲,皇后千歲!”
百官齊聲,同時舉起酒杯慶賀!
尤其是北境的那些使臣,這次更是安排在最左邊的高位之上,算是和帝對他們的讚賞。
可惜,東於三城的將領已經北境州府都在忙著處理災難和戰爭之後的事情,無法前來寧都共同慶祝,但和帝還是給他們賞賜了應有的獎賞。
酒宴上歌舞昇平,絲竹聲悅耳動聽,響徹在整個寧都皇宮大殿。
前面是和帝、皇后帶著文武百官共同慶賀,後方便是除了皇后之外,後宮內地位最高的德妃帶著其他後宮嬪妃、百官家眷熱鬧的慶祝著。
徐錦寧、溫丞禮二人自然是坐在德妃身邊的最高位上,徐錦寧蔑視的看著下面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貴女們,冷不丁就想起北境那些富商的女兒們,都是為了權勢地位拼盡全力、不擇手段的人。
徐錦寧還看到一些女子們的目光赤果果的盯著溫丞禮看,今夜的溫丞禮一襲銀白月袍,銀冠高戴,與往日素淨、樸實的裝扮大相徑庭,更顯尊貴非凡,加之他容貌冠絕,得到這些女子們的青睞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徐錦寧卻吃味的很,一連喝了好幾杯,那警告的眼神都甩出去好幾撥了,還有一些女子不知死活的盯著溫丞禮看。
好歹宴會結束了,大家各自散去,散去之後徐錦寧才看向溫丞禮,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那眼神恨不得將他現在就吃乾抹淨,讓旁人再也無法覬覦。
“公主這般看著丞禮是為何?”溫丞禮被她這種露骨的目光看的心裡發毛,暗覺自己應該沒有得罪她,這次宴會他也並未多言多語出風頭,著實沒做錯什麼。
“本宮只是覺得欣賞美景不如欣賞身旁之人,人,可比景色好看多了,不然也不會引得那麼多千金小姐曖昧的目光了。”
徐錦寧這次明顯是吃醋了!
“公主說笑了!”
那些貴女們還在河邊放著花燈,互相吹噓,捧高踩低的。
前面的宴會看似也差不多要結束,已經有官員陸續出來了。
德妃忍不住的揉了揉發酸的脖子,“今日的宴會舉行的還是挺順利的,長公主,若是有安排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啊。”
徐錦寧本是不愛搭理德妃的,但今日特殊,也只得附和一句:“還得多謝德妃幫我母妃分憂,不然我母妃一邊要顧著前方百官,一邊又要照顧這些貴女,著實是忙不過來,德妃娘娘有心了。”
這意思也再明顯不過,若不是因為皇后在大殿上照顧著文武百官,也輪不到德妃今日坐在大殿之上對著這些驕縱的貴女們,生生的抬高了自己的身份。
德妃臉色平穩,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似是並沒有因為徐錦寧的話生氣,一副從容大度的模樣,反而顯得徐錦寧說話有些夾槍帶棒,得理不饒人的。
德妃道:“那是自然,皇后娘娘整日忙來忙去,我等嬪妃自然是比不上的。”
徐錦寧沒再搭理她,要不是母妃在前面迎合文武百官,哪裡輪得上德妃在這裡指手畫腳?
“聽聞這次北境災禍,長公主和駙馬也有一同前往,還在滁州舉行了什麼選妃比賽呢。”
徐錦寧目光隨著聲音看向那女子,就見那女子一身紫色牡丹長裙,額前兩縷碎髮將她的臉映襯的嬌小可愛,烏黑的眸子閃著天真好問的光芒,好一個天真無害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