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坐好。”
萬大叔從小余的辦公桌旁邊拉過一把椅子,便坐到我的身邊,繼續眼神勸慰地瞧著我,說:
“王狗子的事,大家其實都是知道的。他在治保科工作的時候,就經常欺負旅客,還打死過一位旅客老先生,只是他家的關係多,做了貓膩,事情竟不了了之!”
“對!我聽稽查員劉大哥講過的。”我已經不再驚詫此事。
“那位旅客,很多同事都可憐他,但在我們單位誰也不敢隨便多事,也無能多事。”萬大叔皺起眉頭,抽了一口煙,“哦,那時你正病假在家,可謂避開了這一份氣惱!”
“哼,這樣的大罪,他至今都沒事,太可惡嘞!”我還是情不自禁地氣惱了。
“他們那類傢伙已經毋須咋說,”萬大叔搖頭,撣掉菸灰,“他和領導之間的關係,其實誰都明白,所以你最好別去上報什麼韓站長……”
“不過,我都見過韓站長了,唉!”
我嘆口氣。萬大叔猛一咋舌,忙問:
“那,那韓站長怎麼講?”
“不值當講了。”
萬大叔自然明白了所以,便側目而視窗外的辦公樓一眼,說:
“那種人就那個樣,全當沒有,不值生氣!”
“嗯!……”
我點頭。小余飛快地端回了自來水,放到我的辦公桌上,說:
“剛才在外面我見到胡玉文書記呢,他像去旅遊科的。我上去問他,你被打得傷怪重,可能到醫院一下?他停步看了我們辦公室一眼,吧嗒幾口香菸,最後答應了。林哥,你就趕緊去醫院吧!”
“不了,謝謝你!”
我很感激他的關心。萬大叔已經掏出手帕,一邊幫我洗起臉上的血跡,一邊寬慰地說:
“還是快點洗掉血跡,去一下醫院吧!”
我回想剛才同事將自己從旅遊科救回辦公室而看著他倆,更覺世上還是好人多,所以怒氣不由地減輕,尤想和他倆在一起,就搖頭,說:
“沒什麼,不去了!”
這時,魏主任疾步進入屋中,見到我臉上的傷痕,眼神大愣,直呼:
“怎麼還沒去醫院,你被打得這麼重!韓站長同意了吧?”
“哦,胡玉文書記同意了!”小余立即轉首向她。
“那我去喊人,你快到醫院!”
我情不自禁地說了一聲“不去了”就站起來,但還沒來得及回答“謝謝!”她已經邊說“要去!要去!”邊跑出了門。萬大叔禁不住感慨:
“哎,做領導的要能像她這樣就好啦!”
“是啊!真佩服她!好人也會留下美名!”
小余望著她美麗的背影,繼續敬佩地說:
“真希望以後像她這樣的人多做領導!”
“她魏主任有文化,就知道多講道德,人雖年輕,也令人尊敬!”
萬大叔欣慰地點頭,並憐惜著擦淨我臉上的血跡。
——他們仨人的言行當即使我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