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的孩子啊,她怎麼能不記得你,她雖不說什麼,將那孩子養在身邊,但我知道,她什麼知道,只是不願意我們擔心,我和你阿兄阿姐也從未停止過找你,找啊找啊,可最後,你娘還是走了。”
“對不起,孩子,是我們對不起……”
看著他再次掩面痛哭起來,秦霜降心頭的石頭彷彿更重了,一時間好像就再也無法憎恨起半分。
秦霜降別開眼,不去看他,只聲音儘可能平淡的問他:“所以,現在您想怎麼辦?”
似乎是一時間沒明白秦霜降話裡的意思,秦書閆怔了怔,秦霜降便解釋道:“如果您想要我這輩子都不提起這件事情,我當然沒什麼問題。”
“不!”聽她這麼講,秦書閆激動的站了起來:“不行!霜降,跟我回去吧,我知道這些年是國公府對不起你,你阿姐和你阿兄,都想你回去。”
四目相對,秦霜降顯然是有些猶豫的,她還以為秦書閆大抵還是更疼愛秦安禾的,雖無血緣,但好歹十八年的光景想來也不是白過的。
不等秦霜降決定,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霎時間將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氣氛僵持片刻,外頭說話的人語氣焦急:“國公爺,您快回去吧,大事不好了,國公府被人圍了!”
此言一出,秦書閆面色微沉,實在不能想到,如今還有誰能夠如此長覺得。
秦霜降轉頭,看了一眼外頭已經微微亮開的天色,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猜測,秦書閆二話不說,開啟門往外走。
但剛出門,卻又似乎想到什麼,他轉頭看向秦霜降,幾番焦急的欲言又止,秦霜降率先開口:“我也去。”
聞言,秦書閆沒有拒絕,秦霜降便同兩人一道離開了小酒館,朝著國公府的方向過去。
路上,看著秦書閆焦急的摸樣,秦霜降糾結片刻,還是問道:“您知道,燕胥安是什麼人嗎?”
雖說秦天佑和他關係好,但這種事情,她還是得先弄清楚,聽著秦霜降的話,秦書閆眸光微沉,冷哼一聲,道:“不過是個街邊乞兒,運氣好才奪了那丞相之位罷了,我知你擔憂什麼,不怕,有我在,自不會叫他再傷你分毫。”
“……”秦霜降沉默不語,果然和她預想的一樣,秦天佑雖然知道,但也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秦書閆。
她沒再說什麼,一路跟著沈肆年和秦書閆回到了國公府。
還未走近,便瞧見一派火光沖天,黑壓壓的人將整個國公府圍了個水洩不通,就像當初的秦將軍府一樣。
而為首的人,正是燕胥安。
他站在臺階下,雙手叉腰,藐視眾生的眼神看著臺階上的秦家人。
見身後傳來動響,他緩緩轉頭,在看到秦霜降的一瞬間,眼神中的涼意逐漸融化開。
秦書閆和沈肆年率先跑上前,檢視秦家人有沒有受傷,還好,他只是將國公府圍了起來,還沒真的動手。
看著秦霜降停在他跟前,他眉頭微皺,大量的眼神在她身上來回掃了一圈,隨即握著她的手,滿眼的驚魂未定。
他說:“你去哪兒了?有沒有受傷?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只好出來找找。”
秦霜降一時間有些語塞,她轉頭看向一旁的陣仗和瑟瑟發抖的國公夫人,以及舉著火把將國公府圍住的侍衛,還有已經放好乾草的牆壁四周,顯然是準備來個火燒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