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他再度起身,緩步走到她跟前,這次,秦霜降並沒有躲,只是無辜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兩人相顧無言,直到他粗糙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她眼神勾人,並不閃躲,他才低聲道:“所以,你本應該就是本王的人。”
秦霜降只看著他,不置可否,她不說話,趙子昱便自認為是預設了,他低頭問她,她卻抬手,柔軟的指腹撫上他的薄唇,隨即笑得燦爛,她說:“殿下,奴有東西要交給殿下。”
他眸光微閃,略帶疑惑,輕輕握住她的手腕,移開她的手,低聲問:“什麼?”
秦霜降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是爹爹讓我交給你的,他現在被通緝,不方便來見殿下,關於,燕胥安的。”
聽著她的話,看著她手上的信封,趙子昱有些將信將疑,可在看見信封上赫然寫著“靖安王親啟”幾個大字,躊躇片刻,他還是轉而接過,側身拆信。
趁他背過身去的空擋,秦霜降不動聲色的緩步後退,直到後腰靠上桌簷,手伸進桌子下,握住剛才被鑲進桌子下空隙的匕首。
此時,趙子昱已經將信封拆開,彈開摺疊的紙張,忽而表情一滯,竟然只是一張白紙!
秦霜降迅速靠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舉起手中的短刀朝著趙子昱後頸刺過去,可趙子昱久居邊關,警惕非常,終究是快她一步,轉頭之間,一把握住她持刀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卸掉了她手上的短刀。
只聽清脆的刀具落地的聲響,他一把掐住她的脖頸,迫使她猛地後退,一把將她摁在柱子上,他咬著牙,彷彿意料之中的冷笑發問:“果然,你還是被燕胥安策反了是嗎?”
秦霜降沒說話,只皺了皺眉看著她,視線掃過掉落在地上的短刀,趙子昱掐住她脖頸的手卻緊了緊:“別試圖反抗。”
秦霜降被迫仰著頭,看著他的目光瞬息間多了一絲殺意,在他低聲說出:“告訴本王信在哪兒,本王可保你不死。”
雖然信封內是白紙,但信封上的字跡,的確是秦天佑的,他們通訊數年,他當然不可能認不出來,所以只有一種可能,秦霜降換了裡面的東西。
秦霜降並不否認,只勾唇一笑,察覺到他掐住她脖頸的手勁兒稍稍鬆了鬆,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個人就是這樣,看上了,卻還沒吃到,是不可能輕易放過的。
正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面對他刻意的包庇,秦霜降沒說話,隻眼神緊緊地鎖在他臉上,繼而調笑道:“殿下這麼聰明,猜不到嗎?”
他看著她一開一合的紅唇,莫名有種說致命的誘惑力,他冷笑,俯下身強硬的想要吻她,卻在即將碰到她雙唇的剎那,瞥見她嘴裡閃爍的銀光。
他神色一滯,定眼一看,竟是一塊小小的刀片,他心頭微沉,還沒來得及閃開,秦霜降猛地的將嘴裡的刀片發射出去。
凜冽刺耳的破風聲響起,趙子昱下意識鬆開掐住她脖頸的手,猛地往後退了幾步,縱使他閃躲及時,鋒利的刀片還是劃過他的側臉,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秦霜降迅速撤至廳內,卻並未離開,隔著翻飛的紗幔,兩人遙遙相望。
趙子昱抬手,輕觸臉上傷口滑落下來的血漬,看著站在廳內的秦霜降,眼底閃過一絲殺氣與怒意。
他眸光微寒,抬手拔出床頭掛著的佩劍,揮劍之間,將阻隔在兩人之間的紗幔斬斷,刺眼的劍光晃過雙眼,在他舉劍劈過來的瞬間,迅速閃身躲過,再次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