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聲道:“真想不到這個錢德山居然是這樣的人,可愉妃娘娘這麼多年,竟然沒有察覺到他的為人不好嗎?”
“恐怕也是有所察覺的,不過瑜妃娘娘心地善良,對帶進宮的老人又十分信任,再說錢德山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娘娘的事,因此愉妃娘娘就算有時候也心有不滿,卻終究沒有狠下心來趕錢德山離開,就這樣平安無事的到了現在,我和他已經井水不犯河水,也沒有必要計較以前的事了。”陸衛攤攤手,這番話說的十分風輕雲淡。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其中到底經歷了多少,才換來相安無事的局面。
李四喜聽完之後,心裡大概已經有了數,“那你見沒見過錢德山身上帶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陸衛好奇地看著她。
李四喜猶豫片刻,左右看看周圍沒人,這才從袖中掏出了一塊玉佩遞給他,正是那塊她在榮華屋子裡發現的銅錢玉佩。
看到銅錢玉佩,陸衛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也跟著抬頭看看四周,發現沒人才鬆了一口氣,“秦夫人,你手中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這是錢德山的隨身玉佩,隨身佩戴了十幾年了,只因為這個玉佩特殊上面還綁著銀錢,因此宮人們有一陣子還暗地嘲笑他是個財迷。”
陸衛撓撓頭,又遲疑道:“但這玉佩應該不可能在你手上才對,前些日子我還見他帶著呢。”
他越說越覺得驚訝,著實沒有想到李四喜居然會和錢德山的玉佩扯上關係。
李四喜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連忙解釋道:“你誤會了,這並不是我手上的東西,而是我無意間拾到的,既然是錢德山的,那我以後找個機會還給他就是了,只不過你現在不要聲張,若是他問起來你也不要說在我這裡。”
“我明白,放心吧秦夫人,這事情我自有分寸。”陸衛笑著答應下來。
他在宮中服侍多年,什麼樣的事情都見過,他也能一眼看出來,這件事並不像是李四喜說的那麼簡單。
不過他也不想要追究,但凡不涉及他利益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多問,再說了人家李四喜好心好意教給他如何討好皇上,做能夠得到賞賜的吃食,他不能這樣忘恩負義落井下石,將一些會給李四喜惹來麻煩的事情說出來。
看他保證得很是認真,李四喜才徹底放下心來,忍不住攥緊了手中的玉佩。
現下種種線索,都表明錢德山和殺害榮華這件事情有關係,很有可能他就是親自對榮華動手的人。
既然是這樣,就算這個太監是愉妃娘娘身邊的人,她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李四喜起身跟陸衛陸未說了幾句話,去向徐皇后請了安便離開了此處。
等她回到府裡的時候,卻發現今日秦若寒回來的特別早。
看到他等到這兒,李四喜不免有些吃驚,“你是不是特地等著我的?”
“就是在等你,我以為你去如意館,找了許久才發現你根本不在。”秦若寒見到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是不是出事了?”
聽著他的語氣,李四喜就覺得很不對勁,連忙扯住了他的衣袖。
秦若寒點點頭,抿唇道:“你,猜得不錯,確實是出事了。”
“出了何事?你就直接告訴我吧,我能承受得住。”李四喜見他欲言又止,又不直接說清楚,就知道發生的這件事非常小可。
聞言,秦若寒接著猶豫了好一會,這才道:“有兩個丫鬟胡說八道,非說榮華並不是上吊自盡的,看起來像是被人勒死的,畢竟上吊自盡舌頭會伸出來,但榮華死的時候並非如此,這兩個人被老鴇送去官府了,老鴇說這兩人不想讓榮華走的安詳平靜,因此在特地危言聳聽,官府已經將兩個丫鬟下入大牢。”
他將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這也是他為什麼專門回來的原因。
秦若寒害怕李四喜聽說這樣的事情之後,會毫不猶豫衝向如意坊,將這件事情得查清楚。
可李四喜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激動,反而露出不以為意的笑意,“我早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卻沒有想到老鴇對這件事情也有參與,否則她絕對不可能這麼情急的阻止,不讓任何人再提及榮華被人殺了這的這件事情,看來我有必會要去會一會這個老鴇了。”
她眯起雙眸,目光越來越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