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阿福!
只是,回答李文憲的,只有山谷的迴音。
“阿福,銀月!”想到自己身邊最親的兩個人竟然同時出事,李文憲便一下縱身下去。
雖然李文憲不斷的告訴自己,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以銀月和白團子的機智,一定不會有事。
很可怕的是,李文憲走遍了山谷,除了偶爾看到暗衛的斷肢外,竟然沒有知道一處完的屍體,更不用說白團子和銀月。
“咳咳咳!”就在李文憲要心灰意冷時,突然斷崖上方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傳來熟悉的咳嗽聲,是銀月!
驀然轉身,映入李文憲眼睛的是衣裳全是血灰,嘴角滴血,滿臉狼狽的銀月。
而銀月懷中抱著的,便是白團子了。
“憲哥,給,阿福!”等李文憲縱身過去,銀月便把白團子交個了李文憲。
雖然銀月很狼狽,但是,銀月懷中的白團子卻十分的乾淨,他的姿態很祥和,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等李文憲檢視了一下白團子的身體狀態,見他只是暫時的暈迷,才鬆了一口氣。
在李文憲的印象中,銀月是異常強大的,不管什麼事,銀月總是可以用常人想不到的,笑嘻嘻的巧妙解決。只是此番,等李文憲接過白團子,銀月竟然身體一搖晃,將要從石頭上跌下去。
“銀月!”李文憲說話間,便扶住了銀月。
見銀月此番傷的比想象中的重,李文憲立即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要給銀月服下。
銀月一看那藥丸,便對李文憲說道,“憲哥,阿福我已經替你保護住了。方才……方才聽到你喊我的……名字,我就很……很高興……至於這藥,還是……還是留給嫂子吧,我恐怕……恐怕……恐怕不行了……”
“不要說喪氣的話!”李文憲根本不聽銀月的話,硬硬的將藥丸塞到了他的嘴上,用內力逼迫他嚥下去。
藥丸雖然嚥了下去,但銀月卻吐了一口血。
就在這個時候,銀月搖著頭對李文憲說道,“我的身體……我知道,憲哥,你何必……何必浪費……”
“不許胡說,我不許你死!”李文憲說話間,便不顧銀月的反抗,給他用內力療傷。
銀月知道李文憲為了救高陶仙和破石陣,浪費了很多的內力,現在見他又要救自己,便自嘲的說道,“憲哥……能活到現在……我便已經很高興了,我孃的仇,我已經報了,父……父皇的仇,也報了……你和嫂子也和好了,我……我也沒有什麼心願了……”
“真的……沒有,沒有什麼心願了……”只是,銀月說話間,眼角卻滾落了一滴淚。
終究有一些心願,是不能對人說的。
一天之內,突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李文憲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銀月的眼淚,但他見重傷的銀月竟然放棄了求生的念頭,立即訓斥的說道,“阿月,你竟然知道自己是先皇的孩子,就該知道,先皇的孩子裡沒有軟骨頭,當年,命懸一線,你都活過來,難道現在……現在你卻撐不住了嗎?”
“你還記得你母妃去世時,她是怎麼跟你說的嗎?她說,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她為了你,犧牲了那麼多,難道你就不能……再堅強點!”
想到自己母妃當年的慘劇,銀月心中升起一股怒氣。
那個銀月心中最不堪的事,不想要任何人提起。
只是,現在銀月的身體卻是委實差到了一定的境界。
李文憲見銀月精神稍微好了點,便說道,“雖然,你母妃的仇已經報了,但是,你還沒有幫助我成功退隱。還有……”
“仙仙她……”頓了一下後,李文憲又說道,“仙仙她現在懷中胎兒,很多藥都不能用。但她體內已經無血,若是不能……恐怕會母子具亡。雖然我為大周做過巨大的貢獻,恐怕……不能讓李文邕把主導國運的紫雲玉石借我一用。現在,只有你……你或許能救她……”
“我……”銀月聽李文憲如何說,便知道李文憲明瞭自己的心事。
是的,銀月也是喜歡高陶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