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太陽剛剛露出腦袋,後宮便從黑暗轉為了明亮,新的一天開始了,新的生活也就開始了。
江醉瑤緩緩睜開雙眼,便瞧見秦南弦身著夜行衣坐在床邊,頓時有些頓促木訥,原本晨醒的睏倦立馬煙消雲散,趕忙直坐起來驚訝道,“你怎麼才回來?穿了這身行裝定是去辦事了吧?”
秦南弦溫和一笑,眼裡夾雜著少許血絲,輕輕撫了撫江醉瑤額前的碎髮,“昨夜事出突然,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定是等了我很久吧?”
江醉瑤笑著緩緩的搖了搖頭,秦南弦唇角微微揚起,帶了幾分無奈,“我回來看到桌上還未燃盡的蠟燭,就知道你是等了很久。”
江醉瑤隨後下床走到蠟燭旁,熄了蠟燭,笑著說道,“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快把這身行裝換了吧,一會兒下人們都進來了,看見了不好。”
秦南弦笑著點了點頭,緩緩起身,江醉瑤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朝服,走到秦南弦身邊服侍其更衣。
秦南弦穿上朝服,微微抬手看了看袖口的暗褐四龍追尾花紋,細膩針法,栩栩如生,頓時溫馨一笑,看著眼前正在為自己扣扣子的江醉瑤,心裡浮上一絲感動,抬手一把將江醉瑤擁入懷中,緊緊摟在懷裡。
這突然的舉動,使得江醉瑤一時有些驚訝,隨後溫柔一笑,“怎麼了?”
秦南弦緩緩道,“這麼多年,我的朝服向來都是出自尚工局的手,可自從有了你,我的朝服便全是你做的。”
江醉瑤溫和一笑,“我整日待在這香絮殿也是閒來無事。”
“我都聽說了,你夜夜掌燈等我回來,這期間你便為我製衣。”
江醉瑤柔和一笑,“我只是想著能讓你穿著舒服些,最近咳疾可好些了?”
秦南弦同是柔和一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如今入秋,倒是聽見你咳嗽的緊了。”
江醉瑤本想說些什麼,襲秋便走了進來,瞧見秦南弦和江醉瑤相擁,頓時驚訝不小,趕忙緊張躬身道,“奴婢不知殿下駕臨,請殿下恕罪。”
江醉瑤笑著從秦南弦懷裡出來,秦南弦提唇一笑,“不知者無罪,平身吧。”
襲秋這才舒了口氣,隨後直起身子道,“謝殿下。”
江醉瑤柔聲道,“這麼早進來,有什麼事嗎?”
襲秋緩緩道,“主子,婉氏夜半突發不適,太醫前去診治,太醫說婉氏已懷孕一個月了。原本婉氏還有意隱瞞此事,但卻還是被人傳出了風聲。”
江醉瑤心底閃過鄙夷,不過唇邊倒是微微提起,“這可真乃是大喜事,如今婉氏也有身孕了。”
而此刻秦南弦的面容卻含著十足的冰冷,隨即對襲秋道,“你下去準備早膳吧。”,襲秋當即應聲退了下去。
江醉瑤瞧著秦南弦的面容,笑道,“怎麼瞧著你不高興啊?”
秦南弦沉悶道,“你應該清楚,我從未在婉氏那裡過夜。”
江醉瑤略有頓促,一時眉角皺起,“我記得你上個月去過婉氏那裡一次。”
秦南弦沉沉舒了口氣,“不過小坐一會兒便回來了。”
江醉瑤淡漠的坐在椅子上,思慮片刻道,“難道婉氏她與別人……”
江醉瑤的餘話始終沒有說出口,到了尾處便止住了。
秦南弦當即冷哼道,“哼,不知廉恥!”
江醉瑤並不理會,當即便道,“不管怎樣,這件事萬不可外傳,不然豈不是有失你的臉面,再說定能引起不小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