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細軟而包含驚歎的呼喚,引得秦南弦聞聲瞧去,此刻他離軟榻只有幾步,懷裡還抱著江醉瑤。
一抹回眸,他看出粱意歡臉上的失落和傷感,他知道她誤會了,但卻沒有一句解釋,而是繼續抱著江醉瑤,將她放在軟榻上,方才回身與她說話。
回身的那一剎那,秦南弦立馬變回往日溫潤模樣,柔和一笑:“既懷著身孕,怎麼不好好歇著?”
粱意歡無心回答,看著江醉瑤急切切的就問道:“她是誰?”
秦南弦輕飄飄的瞄了江醉瑤一眼,敷衍的回了句:“只是個素不相識的朋友,身體有些不適。”
真實的答話,在粱意歡眼裡,卻是無法相信的。
她從未見過秦南弦帶過任何女子入弦和殿,在她認為,秦南弦昨夜是和江醉瑤在書房過的夜,今早前來還看到他那樣曖昧的抱著她入榻,讓她如何不疑心。
粱意歡有些惱,扶著自己五個月的孕肚,有些氣急敗壞:“殿下覺得您這樣的說詞,能讓人相信嗎?”
秦南弦走到粱意歡身前,柔和的笑意裡夾雜著寵溺,捏了捏她的臉頰,哄著:“你個傻瓜,腦子裡胡想什麼呢,除了你,哪個女人也入不了我的眼。”
看似愛慕情深的話語,秦南弦那張柔情似水的面容下,目光卻是那樣的不走心,好似是在逢場作戲。
就在這時,赤嶸從外面走了進來,稟道:“殿下,太后的人來了,已經快到弦和宮了。”
秦南弦柔光中閃出一道冷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似乎是有急事在身,看似憐愛粱意歡,可語氣裡盡是敷衍:“我有要事在身,忙完再回來陪你。”
話音一落,秦南弦急的無心去等粱意歡回話,轉身就走出了書房,赤嶸也跟了出去。
粱意歡想喚住秦南弦問個清楚,可嘴巴剛張開,他早已下了臺階匆匆而去,看著那半點不肯留戀的背影,她落寞的合上了口,一臉失落。
書房內,只剩下粱意歡和江醉瑤了。
粱意歡扶著宮女朝著江醉瑤走去,幾步間,將江醉瑤打量的仔仔細細,待走到身前,語氣裡帶著凝重的問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江醉瑤並未把粱意歡這個不重要的人物放在眼裡,坐在軟榻上冷看著她。
粱意歡急了,語聲帶著幾分剛烈:“本宮在問你話,你為何不答?”
本就心情不爽的江醉瑤,冷著臉回了句:“我為何要答?”
粱意歡早從江醉瑤樸素的著裝打扮,斷出她是身份低微之人,居高臨下道:“竟敢和本宮這樣說話,你好大的膽子!”
江醉瑤語聲不急不緩:“我與秦南弦也是這樣講話的,你又算什麼?”
粱意歡眉頭一皺:“放肆!如此藐視本宮,還敢直呼殿下的名諱!就憑這一點,本宮現在就可治你得罪!”
昨夜太后壽辰粱意歡未去,只當江醉瑤與她是雲泥之別的卑賤之軀,耀武揚威的不可一世。
江醉瑤根本不給她這樣的機會:“我無心與你鬥嘴,不妨告訴你,就算你是皇妃,你也動不了我。”
粱意歡身邊的宮女訓斥道:“哼!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說這樣的話。”
江醉瑤直接丟擲一句:“那就讓你的皇妃動我一根汗毛試試,看看你們的殿下可否會同意。”
粱意歡更加不悅,在她看來,江醉瑤這是在與她炫耀恩寵,正想給江醉瑤點顏色看看之時,忽聞門外傳來赤嶸的一聲通傳:“江姑娘,太后傳你過去問話。”
如此,粱意歡只好作罷,江醉瑤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抬步離去。
粱意歡此時目光裡已是怒火中燒,怒聲吩咐:“給我去查,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