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太后寢殿鳳翥宮的路上,夏日的熱浪滾滾,撲面而來。
江醉瑤跟在赤嶸身後,問了句:“秦南弦呢?”
赤嶸瞧了一眼周遭太后派來傳話的宮人,提醒了一句:“你該喚三皇子為殿下,不得無禮!”
江醉瑤只好改口:“三皇子殿下呢?”
“殿下已經先去鳳翥宮稟明,你待會兒就能見到了。”,赤嶸語調生硬的回著話,他一向如此,眼裡只有秦南弦的吩咐,餘下的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待到了鳳翥宮,熟悉的一切映入江醉瑤的眼簾。
進入金碧輝煌的宮殿,穿過氣宇軒昂的樓閣,當到了正殿門前,秦南弦也在,臉色拘謹中帶著警覺。
太后的貼身侍女素心上前道:“勞煩姑娘在此等候片刻,奴婢進去通稟一聲,得太后首肯,您才能進去。”
宮裡的規矩江醉瑤是知道的,她淡淡點了點頭,素心上前推開了正殿的門,期間無視秦南弦的存在。
趁此空擋,秦南弦站在江醉瑤身邊,用極小的聲音道了句:“你的來路我已向太后稟明,待會兒太后若是問你,你就如實說你是茗香閣的舞姬便是。”
江醉瑤也不敢大聲回話,為了不惹人起疑,面無表情的問道:“你不怕太后細查茗香閣的事?”
秦南弦毫不擔憂道:“此事我已安排妥當,你能不能留在宮裡,還要看你的本事。”
??
江醉瑤半帶驚疑的看向秦南弦,她都已經喝下了他的毒藥,他居然還沒幫她想好留在宮裡的辦法。
秦南弦發覺了江醉瑤的異樣,壞笑著道了句:“我總要試試你的本事,才敢將你留為己用。”
江醉瑤這才知他是何等小心謹慎,就算她已經喝下了他的毒藥,他還是不信她。
頃刻間,江醉瑤只覺無形的壓力施加在雙肩之上,她非常清楚大殿內裡面的那個老女人,是何等難以對付。
這時,素心推開殿門,道了句:“姑娘,你可以進來了,三皇子殿下,太后讓您也進去。”
踏過門檻,與前世一樣,寬敞明亮的大殿內,擺放著價值連城的物什。
臺階之上,鳳榻前掛著的紗簾縹緲,太后側躺之上,映出線條彎曲的影子,宮人穿梭在她左右,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素心走上臺階,隔著紗簾稟道:“太后,人到了。”
紗簾裡太后的身影緩緩坐起,只是一個手勢,便有專門的宮女上撩開紗簾,太后正襟危坐於鳳榻之上,一雙黑眸銳利的射在江醉瑤的身上。
秦南弦跪地施禮:“孫兒參見太后。”
江醉瑤知道自己要怎麼做,緩緩跪地施禮道:“草民叩見太后。”
太后蒼涼的聲音響起:“三皇子平身,這個舞姬,你來說,昨夜壽宴之上,你為何要對熙貴妃落井下石?若有半句虛言,哀家決不輕饒!”
沒有任何寒暄,太后就這樣開門見山的發問了。
秦南弦緩緩站起身,江醉瑤緩緩直起腰身,跪地不帶半點慌亂:“因為草民實在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