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媽媽接過銀票,她輕捏了捏厚度,笑得愈發燦爛,“今兒樓裡可是來了位未經人事的美嬌娘,聽聞錢爺要來,我可是特意叫人給你留著呢。”
看了看錢老爺激動難耐的臉色,紅媽媽低笑兩聲,“那位美嬌娘啊,可是個習武之人,身材更是上等的好。自然,樣貌也不是凡品,足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呢!”
聞言,錢老爺搓了搓胖嘟嘟的手掌,他語氣微急道:“這位娘子現下在何處?”
“說來也不巧,那位美嬌娘今日才到倚紅樓,路途勞累,正在廂房裡歇息呢。”
紅媽媽笑了笑,她看了眼錢老爺眸中的急切,語氣有些遲疑,“若是錢爺有心,去瞅瞅那位美嬌娘也未嘗不可。只是,她正歇息,可給不了錢爺樂子。”
“無妨,無妨。”錢老爺抬手抹了下嘴角,眼睛眯成縫道:“睡著的娘子安靜,我就是看看也好。”
“只是看看?”紅媽媽微皺了皺眉,語氣帶著點不確信。
見狀,錢老爺連忙從袖裡拿出一沓銀票,“紅媽媽且放心,我是何等人,難道你不清楚嗎?”
“這……”紅媽媽半推半就的接下銀票,她蹙眉道:“錢爺品格高尚,奴家自是信得過。”
“錢爺請隨我來。”她微側身,邊迎錢老爺上二樓,邊擔憂道:“但這位美嬌娘才來,若是伺候的不好,還請錢爺莫要怪罪。”
“自然,錢爺若是不喜,一定要告知奴家。奴家必將她教的服服帖帖的,好給錢爺您賠罪。”
錢老爺扶著護欄往上走,讓木製的樓梯輕輕震動,他回道:“好說,好說。”
未經人事兒的美娘子,哪怕是伺候得不夠舒服,他也能忍讓些許。再怎麼說他也是一方富甲,這等氣度還是有的。
“奴家代緣兒謝過錢爺。”
走至廂房門前,紅媽媽俯身行了一禮,她提醒道:“緣兒現許是在歇息,錢爺可莫要驚擾了她呀。”
“這點分寸我還是懂的。”錢老爺抖了抖臉上的肉,他讚歎道:“緣兒?這位娘子的芳名可真好聽。”
“可不就與錢爺您有緣麼。”紅媽媽笑了笑,詢問:“可要奴家進去收拾番,再迎錢爺您進去?”
“不用不用,媽媽還是去忙別的吧。”錢老爺笑道:“我可不想叫媽媽把緣兒娘子嚇著了。”
“錢爺真會說笑。”紅媽媽哂笑一聲,隨後就往樓下走去。
反正裡邊的丫頭中藥太深,不管錢爺怎麼折騰,都絕無可能醒來。她還是前去接待別的貴客,順便將新入的另兩位姑娘調教一番吧。
廂房門前,錢老爺用胖手搓了搓嘴唇,他眯著眼睛,邁著微急切的步伐推門而入。
寢室裡邊輕紗繚繞,薰香屢屢,梳妝檯前的女子正手拿梳篦,將一縷烏黑如緞的長髮輕挽起。
女子素白纖長的手輕輕擱下梳篦,轉而緩緩將頭髮盤好,一支支金銀花簪被穿梭入髮間。
忽地,似是察覺到身後灼熱的視線,女子輕怔了怔,轉頭對上了嘴角溢位口水的錢老爺。
女子的膚如白雪,眸若天星,雙頰暈染可疑的緋紅,瞬間叫錢老爺看直了眼。
如此絕麗逼人的女子,已不是能用沉魚落雁形容的了。
口水直流的錢老爺此時才知道,為何會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傳說。若是在如此絕色的身下,他願意將自己的性命奉上。
少頃,錢老爺終於回神,也是發覺自己的失態,他瞧著落在地上、粘在衣裳上的口水,頓覺羞愧難堪。
偏生美人直視,叫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在他不知所措之時,美人回頭,將視線落在了梳妝檯上。
在錢老爺的注視下,鏡中的美人雙眸含笑,伸手執起一盒胭脂,輕點薄唇。
而後,美人起身,她神色淡然的抿了抿唇,並轉身面向錢老爺。
霎那間,錢老爺感覺眼前的女子,足以叫明月也謝去光環。
美人身子高挑,姿色冠絕天下,雖身穿寬大的衣裙,卻狀似嬌柳,莫名的激起了他人的保護欲,“官人怎的擅闖奴家的寢室?”
如黃鸝般婉轉動聽的聲音傳入耳簾,錢老爺頓感體內氣血直衝而上,他趕緊抬手拿袖子擦去嘴角不自覺留下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