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關好門,對守在門外的四護法道:“看好莊主,莫要讓他做傻事。”
“右堂主,此為鴻門宴,你不該去。”
溫良轉了轉扇子,神色溫和平靜,“不去,就給那群自詡正人君子的傢伙理由圍剿墨雪莊了。”
“墨雪莊現下的能力,根本無法抵禦他們。”溫良將扇子開啟,遮住下巴,吩咐:“讓小壹他們回來吧,大乾的佈局足夠了。”
四護法微愣了愣,“若是現在撤回,在大乾的收穫會損失過半。”
“確實是啊。”溫良無奈的笑了笑,“只要溫府能在大乾落腳就可,至於現在,保下墨雪莊為主。”
“再者,我不清楚大乾的局他能否用上。唉,罷了,足夠你們用就是了,大乾那兒只能算你們的後路。”
溫良輕嘆了口氣,似無奈的說:“可惜,阮瑾瑜意不在大庚山河,不然我定要將大乾攪得改朝換面。”
哎,他怎的就放不下呢?
四護法沉默,心問:公子,你將大乾攪和後是不是就要利用大乾對付大庚了?
“總而言之,你看好莊主,看好墨雪莊。”
溫良拿扇子接下一片雪花,溫聲說道:“莊主重情,若是有一日他撐不下去了,就儘量保住弟兄們。”
“如此,才能叫他少些許愧疚,才能叫他稍微安心的去見我們。”
他頓了頓,眉眼含笑,“我似乎與你說過這樣的話,現再次重申,你可別忘記了,不管日後如何都莫要衝動行事。”
四護法瞪大了眼睛,連稱呼都忘了,“公子,我替你去!”
溫良看了眼四護法,語氣夾雜幾分漫不經心,“就你那武功,做不到我要的水準,再者,好好的一個人,為何要去尋死?”
溫良頓了頓,輕笑兩聲道:“你且安心,我給自己留了後路,只要不出意外,我能夠回來。”
儒雅的公子眉眼如畫,神色淡然,“當然,或許我不會回來,阮瑾瑜最終的結果會如何,我似乎不感興趣了。”
言畢,溫良就去集結人手,準備前往劍莊。
四護法:“……”
這不是你去冒險的理由啊!
他要不要追上去?如果他追上去,公子吩咐的怎麼辦,公子的佈局又怎麼辦?
面具下,四護法的眼角微紅,牽連的太多,正主兒又攔不下,他實在是不能走開。
唉,公子,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機智啊……
墨雪莊大門,向浩宇攔住了阮瑾瑜模樣的溫良,“我替你去,你武功不成,我去還有機會逃回來。”
溫良挑了挑眉,慢吞吞的說:“他們準備充分,你可回不來。”
向浩宇語氣堅定道:“你是墨雪莊的軍師,墨雪莊沒有你不行!”
“對自己自信些許。”
溫良笑道:“而且,書棋才學不在我之下,武功更是與你不相上下,他足以擔任右堂主,足以成為瑾瑜的左膀右臂。”
他頓了頓,神色淡然的陳述,“而我,只是一介書生,死了就是死了。還能給瑾瑜提個醒,叫他看清這世道,莫要被人情糊了眼。”
“於莊主而言,劍莊主也好,定安寺也好,左膀右臂也好,都不可全信。”溫良抬頭看天,笑:“世上最會騙人的是人心,能夠相信的只有實力和自己。”
溫良微微沉默,溫和的補了句:“但有的時候,自己也不能信。”
最後,溫良似無奈的輕嘆了口氣,“自然,最重要的是要爭。”
“你究竟經歷過什麼?”向浩宇看著儒雅的溫良,忍不住問道。
至始至終,溫良都沒有信任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