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曼文從葉子言手中接過紙條,展開一看,只見上面書寫著:
“來曬穀場!”
筆跡,的確是自己的。葉曼文清楚的記得寫下這四個字時候的心情。
四年前,父親病危,需要把父親的病治癒需要一大筆的醫療費,那時候,家裡千方百計才湊夠父親動手術的錢。
可是手術後還需要一大筆經費。
正當家裡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姬繡找到她,跟她說,家裡人為了父親後續的醫療費,準備把她嫁給隔壁村釀酒的一戶人家。
只要她答應嫁過去,那家人會給予豐富的嫁妝,父親後續的醫療費便無後顧之憂。
正值青村年少的自己,聽到姬繡的一番話後,感覺天都塌了。心碎成一地,那時候,只有一個念頭:
家裡人從來不把自己當作一回事。
所以,當姬繡說一起私奔的時候,傷心欲絕的自己想也不想的就應承了下來。
葉曼文看著泛黃的紙條,有點恍惚:“之莫,這紙條是四年前,我遞給姬繡的,怎麼會到了你手裡。”
葉子言慘笑一聲:“果然,當年的事情你並不知情,姐,你知道你離家出走後,家裡都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
即使有了心理準備,葉曼文還是感覺有點窒息,為當初的一時衝動。
葉子言看著院子裡青幽幽的生菜,顯然很激動,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四年前,父親病危,急需一筆手續費。”
葉曼文接話道:“我知道,當時家裡不是籌夠了八萬塊錢的手術費嗎?”
葉子言冷笑一聲:“是啊,當時家裡已經籌夠了八萬塊錢的手術費,可是,在你離家出走的當天,那筆錢卻突然不翼而飛。”
“當時,隔壁的嬸子說,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拿著一個揹包出了村子,所以她斷然,那筆錢是你偷了。”
“我怎麼會把父親的救命錢給偷了呢,那筆錢,我一分也沒動。”
葉曼文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難道父親的去世,就是因為那筆錢嗎?
葉子言深深的吸了一口:
“可是,碰巧的是,錢不見了,你也消失了,即使家裡人都不相信你會把錢偷走,可是村裡人的都一致認為你鬼迷心竅,把八萬千塊錢私吞了,接著跟姬繡遠走高飛。”
葉曼文腦子裡閃過無數過念頭,即使不肯承認,但卻知道,這件事情絕對與姬繡有關,因為那張“來曬穀場!”的紙條就是她寫過姬繡的。
葉曼文楊阿姨心中的情緒,繼續道:“接下來呢?父親為什麼會病逝,你又為什麼會住進了精神病院?”
安靜。
葉曼文伸手緊緊的握住葉子言忽然變冷的雙手,許久之後,葉子言才穩住自己的情緒,咬牙切齒道:
“我收到你的那張紙條,去到了曬穀場後,並沒有發現你,迎來的卻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中年人的蹂躪。”
“父親因為手術費籌不齊,不得不延遲動手術,當時大姐為了籌集八萬塊錢父親的手術費......”
說到這裡,葉子言忍不住哽咽住了。
葉曼文的心臟卻突然像被人揪在了手心,伸手環抱住葉子言,無聲的撫摸他的後背。
葉子言吸了吸鼻子,從葉曼文的懷抱中掙脫出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受的笑臉:
“大姐為了大姐為了籌集八萬塊錢父親的手術費,毅然而然的嫁給了村中的酒鬼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