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做了不到十秒鐘心理鬥爭,就自動認慫。
賠笑道:“邵總,這都是我工作失誤,今天早晨還沒來得及檢查燈光,我現在去調過來,您看行嗎?”
“現在?你的目的都達到了,調過來還有用?”邵之雍朝她逼近一步,目光冰冷。
秦清好像被嚇到了,連連後退,眨眨眼睛,一臉委屈:“那邵總的意思是……”
“連燈光都打不好,我看你也不配做策展,不如干脆讓賢,秦策展覺得怎麼樣?”邵之雍步步緊逼。
秦清被逼到展櫃邊,退無可退,被迫縮在他胳膊和胸膛之間,極力減少存在感。
“如,如果這是邵總的意思,我……”
“邵總!”低沉的聲音恰好打斷秦清的話。
這聲音不高,甚至很禮貌,卻足夠讓邵之雍暫時轉移注意力。
紀錚站在一邊,手裡端著條雪白的毛巾,笑著遞到他面前。
“聽喬翹說,哈特夫人的衣服被咖啡弄髒了,秦小姐好像也受驚不小,邵總不幫忙收拾一下?”
邵之雍愣了下,看向秦可,就見秦可瞪著一雙滿含震驚的大眼睛,正盯著他堵住秦清的那隻手。
邵之雍頓時跟被燙到似的縮回手,剛要開口解釋,秦可一轉身,掉頭就跑。
邵之雍不甘心瞪了秦清一眼,趕緊追上去。
秦清鬆了口氣,腿一軟,差點兒就倒下,紀錚及時扶住她,低聲問:“嚇壞了?”
“不是。”
秦清臉色不好,額頭滿是汗珠子,抬起手給紀錚看。
裹著紗布的手正在滲血,繃帶間隙已經被幹涸的血跡染紅,她無奈朝他笑著:“我剛剛一著急,用這手,去扶哈特夫人了。”
“我送你去醫院。”紀錚俯身就要抱她。
秦清推了一把:“我先去看看哈特夫人。”
“有喬翹在。”
“可我得親自道歉。”秦清堅持。
“你扶著我歇口氣,等跟哈特夫人解釋清楚,再去醫院。”紀錚遲疑了下,還是同意了。
秦清忍住疼,扶著紀錚回到辦公室。
那裡所謂的休息室,就是秦清用來換衣服的小隔間,四面封閉而已。
哈特夫人換了那件梅子青色旗袍,喬翹正在給她綰髮,她的注意力顯然已經被新發型吸引過去,臉上的怒意消散的乾乾淨淨。
見秦清進來,她笑眯眯對著鏡子問:“秦小姐,我穿這件旗袍漂亮嗎?”
“很美。”
秦清給紀錚打了個眼色,他立刻開啟她的小保險箱,從裡面取了只金鑲玉的簪子出來,秦清接過遞給喬翹,示意她給哈特夫人戴上。
喬翹一愣,遲疑了下,還是面帶笑容,插在哈特夫人髮髻頂端。
“哦!”
哈特夫人驚訝的站起來:“這可不行。”
她想取下發簪。
秦清搖頭:“這是我替我妹妹道歉的禮物。”
“她只是弄髒了我的衣服。”哈特夫人不太在意的聳聳肩。
“可她似乎讓您很生氣。”
“她對藝術品的態度讓我非常不滿,但是……也許她只是不適合做藝術品展覽工作,如果她是秦小姐的妹妹,我只能說,請勸她離開藝術館選擇別的工作,否則對藝術品是種傷害。”哈特夫人堅持摘下玉簪,想握住秦清的手,才發現她一隻手被紗布包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