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可成和莊勁面面相覷,此情此景竟讓他們有種坐火車的感覺。不過,莊勁還是更準確的描述了一下,道:“這感覺就是火車中的悶罐車,在老電影裡常見。”
在他們身邊的樊梨花聽著這倆人低聲聊天,忍不住問道:“你們說的火車是什麼?”
餘可成和莊勁都扶了一下額頭,在這個異世界裡,蒸氣機都不能發明,要向她解釋火車是什麼,可就難了。
還沒有等到他倆想出如何搪塞樊梨花的問話,餘可成就感覺不對。初時,這鐵盒子還是緩慢移動,但漸漸地速度是越來越快,與鐵軌的摩擦聲時不時尖銳刺耳,更糟糕的是鐵盒子在行進中還不時與外面未明物相互碰撞,盒子裡眾人都一時失去了平衡,極艱難才能穩住身子,有些學員索性就坐在地板上,任它東搖西晃。
樊梨花也穩不住,只能一隻手捸住餘可成的手臂,另一隻手按住了莊勁的肩膀,這才勉強立穩。餘可成嘆道:“這可不是什麼悶罐車,分明是一輛過山車呀。”
鐵盒子速度越來越快,並且有一種明顯的下墜感。現在不僅僅是鐵軌發出的摩擦聲,整個鐵盒子都發出嘎吱聲和咚咚敲擊聲,彷彿它瞬間就會被擊打得四分五裂。
莊勁齜牙咧嘴喊道:“這也不是過山車。它,它簡直就是電梯,我X,是個失控的電梯!”
所有的學員都臉色蒼白,有的故作鎮定緊閉雙眼,還有的被嚇得哇哇怪叫。就這樣以下墜的速度行駛了小半個時辰,突然速度一緩,緊接著“砰”一聲巨響,地板上坐著的數人被震地反彈了起來,大夥兒皆是震盪地七葷八素,雙腿麻軟,顫抖不已。這時,鐵盒子停住了。
鐵盒子不再執行後,學員們也慢慢回過神來。雖然這一路上都被顛簸地狼狽不堪,個個頭昏腦脹,但餘可成發現這個異世界裡人的身體素質可真好,居然在經歷如此惡劣旅程之下,無一人噁心作嘔,上吐下瀉。
停了一會兒後,有人從外面拉開了鐵門,喝道:“到了!都出來吧!”
於是學員們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地走出鐵盒子。外面是一個齊整的平地,有日光透入,形成道道光斑。
餘可成出來後四處張望,這裡是一個碩大的鐘乳石溶洞,遠遠地可以看見周圍怪石突兀,石箏千姿百態,頭頂上不時還會被滴落幾絲泉水。
面對這麼大一個溶洞,學員們都是驚歎不止,嘖嘖稱奇。平臺上有校尉和藍衣士兵這時開始招呼學員,要他們列好隊向前走。
沿著一個方向行不了多遠,就順利走出了溶洞。溶洞外面則是鳥語花香,綠樹成蔭,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大夥兒都沒有想到這坑底竟然是如此美麗。
學員們在這綠樹林裡又行走了一會兒,就繞了出來。餘可成就感覺眼前一亮,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座山峰極是雄威峻峭,山頂雲霧瀰漫也不知有多高,但底部甚寬,又筆直挺立,就像個大鐵桶立在這谷底。山峰的峭壁上垂下無數蔓藤枯枝,有碗口粗的藤條,也有細如繩索的綠枝,從上到下將整個山體蓋得嚴嚴實實。
此刻教官楊懷玉和侯松賢,以及幾個學院的校尉就在山腳下等候。待學員們陸續從樹林裡都走出來後,楊懷玉和侯松賢向身邊的一個校尉示意。那個人點頭領會,上前一步,對學員們喊話道:“諸位學員,今日咱們的千丈崖考核就在此地。”
“考核也簡單,諸位學員各自組隊從這裡攀登上峰頂既可,限時三個時辰,按時到達即有獎勵,超時則有懲罰。”
“現在分發計時沙漏,各個小隊派人上來領。”話完,另有一個校尉端著一個竹筐走上前。
餘可成他們小隊還是由蘇鼎上前,去領了個小沙漏回來。
餘可成接過這個沙漏檢視,只見它外觀呈錐形,有手指般大小,渾體透明,內中懸浮一個小球,有涓涓細沙緩緩流出。其材質既非玻璃也不是水晶,但製作卻是很精細。
餘可成心中嘖嘖稱歎,又將它傳給莊勁看,莊勁也是稱奇,又遞給其他人,都不知其材質,最後還是將這個沙漏交給樊梨花保管,畢竟大姐頭可是他們小隊的隊長。
樊梨花當仁不讓將沙漏收入懷中,大夥兒正在商量從何處開始向上攀時,李大遲帶著他的小隊走了過來。
“樊梨花,你們小隊可敢與我們小隊比賽,看誰先攀上去?”
“有何不敢?”樊梨花一向是不認輸的主,正欲答應,餘可成卻笑著擺手上前,接過話頭。
“大遲兄弟,這比賽還是算了吧。你看這千丈崖峰高路陡,咱們小隊的本領有限,還是穩當點,只要能按時到,過了考核就可。你們小隊自然本領高強,咱們甘敗下風。”
李大遲萬沒想到餘可成拒絕比賽,輕易就認輸了,譏諷道:“怎麼?認慫了?”
餘可成哈哈一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學院校規第一條就是嚴禁學員私下鬥勇逞強。千丈崖考核原本就不是看誰最快。咱可不能壞了規定,惹惱了楊教導可就不好了,是不是?”
餘可成抬出學校規矩,大帽子一蓋,李大遲無話可說。他向餘可成瞪視一眼,對他同夥們道了聲:“走!”轉身離去。
他的小弟王橫一臉蔑視,扔下句話:“一群慫包!”跟著他大哥搖搖擺擺也走了。
王橫的話讓樊梨花漲紅了臉,怒視著餘可成。餘可成聳聳肩,對她道:“怎麼?你想去和他比,證明自己不是慫包?”
這話把樊梨花噎得夠嗆,深吸一口氣才平靜下來,有點生氣道:“餘可成,你膽子太小了!”
餘可成滿不在乎,嘻嘻一笑道:“多謝梨花姐誇獎!”
“你……”樊梨花簡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