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王爺,定川侯求見!”
場面正是混亂,又是出了岔子,聽著侍衛的語氣便知道是情況緊急了。
平南王皺眉,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傅淮宴,對遲玉卿道:“你且先救人要緊,本王跟他傅家的賬容後再算。”
遲玉卿慌忙點頭,她不可能讓傅淮宴就這麼死了。
說完,便有侍衛進來將傅淮宴抬走了,遲玉卿緊隨其後,也無暇關心父親這時候來見平南王之事了。
而趕來的遲延章正好撞上了傅淮宴被抬著出去這一幕,看著地上的血跡,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莫不是平南王動了殺心?
他只知敬陽公主之事,卻不知傅家有什麼門道,他還以為這刀子是平南王所為,卻不知是他傅淮宴自個兒扎進去的。
不過都這時候了,也不是追責的時候,前方情況緊急他不敢耽擱,只是看了一臉擔憂的女兒一眼便跨步進去了。
“王爺,館驛那邊有動靜了!”
不光是傅淮宴盯著那邊,平南王也是沒有半分鬆懈,遲延章一回來便在暗中接手此事了。畢竟當初蕭齊還是遲延章的手下敗將,遲延章對蕭齊當然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那邊一有異動,他便立即前來回稟平南王了。
聞言,平南王本就陰鬱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幫鼠輩到底還是沉不住氣了,本王倒要瞧瞧他們到底想耍些什麼花招!”
“本王再給你增派些人手,你務必要守好今夜,護我懷梁百姓安穩!”
他們故意挑這時候動手,誰知道想做些什麼?大夏向來手段殘暴,平南王只怕殃及懷梁無辜百姓。
“卑職定不辱使命!”遲延章抱拳應道。
“去吧。”
……
傅淮宴胸口的刀子捅得深,遲玉卿不好將他帶出王府,便只好讓人找了遲姝安排地方給他治傷。
他是在王府受的傷,外面的人也不知內情如何,自是沒必要生張此事。有遲玉卿這個現成的御醫在,也不必請太醫,遲姝也是警告了下人務必要管住自己的嘴。
屋內,傅淮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兩條劍眉緊緊的絞著,額間細密的汗珠彷彿也在說著他有多痛苦。
期間,遲玉卿手下的動作絲毫不敢馬虎。她將他上身的衣服剝開以後才發現他這人有多狠,此番,他是真真下了死手的。
若不是那刀子恰好短了一寸,只怕是神仙也救不活他了。
就連一旁端水的丫鬟看了他的傷口都嚇得直哆嗦,偏生是遲玉卿眼睛都帶不眨一下的,又是止血又是上藥的,愣是一句話沒說。
折騰了許久終於才給他包紮好,遲玉卿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可傅淮宴還是疼得厲害,和平時逞強的他不一樣,這一回他脆弱得像個孩子。聽著他細微的嚶嚀聲,遲玉卿的心中五味雜陳。
她原本是很生氣的,可一看到他的可憐模樣,她便心軟了。
“原來你也知道疼啊,傻瓜!”
罵歸罵,她還是坐在了他的身邊,輕輕將他兩鬢被汗水浸溼的碎髮撥弄到一邊。他的眉頭還是未能鬆懈,她又輕柔的將他緊皺的眉頭撫平了。如此往復,不厭其煩。
她手裡是有藥可以止疼痛,但對於現在如此虛弱的他並不適合,這罪他只能結結實實的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