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齊齊向平南王行了大禮,平南王卻是沒有反應,好一會兒才抬眸看著他們二人。
“坐下說話吧。”平南王面色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但語氣卻不怎麼好,能明顯聽得出他的冷意來。
“多謝王爺!”兩人頓時也不敢鬆懈,直起身子坐在了他老人家的對面。
矮几上的茶已經涼了,平南王卻還是端起來飲了一口,那冰冷的茶水使得他忍不住蹙了蹙眉。
“本王便知道那老東西沒安好心,到頭來還是被你傅家鑽了空子!”平南王越想越氣。
他自詡聰明,卻還是被那姓傅的老東西給耍了,栽在老侯爺手裡,他多少是覺得沒面子的。
他的壓迫感,使得兩個年輕人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同時又忍不住慶幸,幸好他們今日來了。
是遲玉卿帶傅淮宴來的,平南王語氣不善她也沒打算一直縮著腦袋當啞巴,正打算開口時,傅淮宴卻搶先了一步,將她護在了身後。
“王爺這話便有失偏頗了,我傅家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只不過這次祖父謀的是晚輩的終身大事。”換言之,他只承認套路平南王賜婚這件事。
畢竟他們傅家做事也是為了永綏,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平南王卻很是不爽,他瞧著傅淮宴那張笑臉便來氣。傅淮宴不愧是那老東西教出來的,這嘴皮子也是越發的相似了,老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本王跟前耍滑頭可不管用,你今日既然來了本王這兒,便將事情的始末原由好好同本王交待清楚,若是有半句假話,本王定不會放過你傅家!”
平南王死死的盯著他,一副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洞來的架勢,很是駭人。
傅淮宴代表的就是老侯爺的意思,若不是他們如今有意示好,平南王豈會如此好脾氣?
也是他如今老了,換做是前幾年,只怕傅家再有一個老侯爺也是早就被他給剷平了。
傅淮宴自知這其中的道理,他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一臉嚴肅。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至於能不能夠保住傅家,那就端看他這張嘴了。
室內的燭火搖曳,傅淮宴也沉聲向平南王坦白了一些事情,其中便包括他們傅家藏了這麼多年的身份。
相比於景陽那些納蘭氏後人,他們傅家便更要純粹一些,畢竟他們祖上還和納蘭皇室沾邊,算是正兒八經的貴胄出生。
這樣的身份在平南王眼裡,那自然是眼中釘一般的存在。
聽他說完這個秘密以後,平南王的眼睛好似要噴火,任平南王如何想,也想不到他們竟是這樣的身份。
這天下早就是大夏和永綏平分天下了,他們卻是納蘭氏餘孽,這是多麼荒唐可笑的一件事?
更重要的是,他沈氏如今的天子還有納蘭氏的血脈在裡頭!
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真是好大的一盤棋啊!”
“不過你倒是自信,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會對你傅家殺之後快?”平南王逼視著他,眼裡浮現了殺意,不加掩飾。
平南王想的是這一切都是老侯爺的陰謀,為的便是替納蘭氏復仇,再或者顛覆沈氏江山。
如果這樣一看,可不就是老侯爺下了一盤棋嘛?平南王還能好言好語才怪,沒有立刻叫人將他抓起來都是好的了。
一旁的遲玉卿看得真切,她知道平南王不是說說而已,她可沒想過害傅家,此時也是為傅家捏了一把汗。
偏生是傅淮宴不急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