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跟著父親一起回去,便在這平川多陪師父幾日。
至於她及笄一事,到時候趕回去就是了。
幾年來,他們一直東奔西顧,正好趕上冬日了,師父也能好好歇一歇。
胡神醫將臉別過去,半仰著頭,傲嬌道:“好不容易耳根子能清靜清靜,你又回來了。”
遲玉卿這次也沒有和他鬥嘴了,假意嘆息道:“誰讓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捨不得師父您呢!”
胡神醫嘴邊噙著笑,罵道:“油嘴滑舌!我這裡可不養閒人,屋中囤積的藥材還需得有人磨,既然回來了,就別傻站著了,幹活吧!”
“好嘞!”她倒是爽快應下。
算起來,她已經好些年沒有磨過藥了。
然而,師徒二人相處其樂融融是不可能的。
“臭丫頭!誰讓你將這邊的也磨了的!”
“師父您也沒說不能磨啊!”
“你還有理了?你給我站住!臭丫頭!”
“師父您別這麼衝動嘛,咱們有話好好說!”
“臭丫頭!”
……
這不,胡神醫又在咬牙切齒的滿屋子追趕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兒了……
——
懷梁的冬日沒有凌冽的寒風,也沒有紛飛的大雪,有的只是連綿的陰雨。
知道他們是今日回城,遲玉莞早早的便在門口候著了。
夕日那個羞澀內秀的小姑娘也早已長成了大姑娘了。
“小姐,你怎麼也不多穿件衣裳。”她在外面踱步,梅兒便拿了一件披風。
雖說懷梁沒有平川那般寒冷,可這些日子連著好幾日都下著雨,還是得多加兩件衣裳。
遲玉莞沒有拂了她的心意,穿上了披風。
素白的披風披在身上,更顯得她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瑤池仙女一般。
梅兒痴痴的望著自家美如畫的小姐,心想著大抵是天妒紅顏,才讓她家小姐的命這般苦。
可她縱然再心疼小姐,也只是一介丫鬟,說不上什麼話。
遲玉莞等著父親和妹妹歸來,自然無暇去管別的事,並未在意。
中午雨停了,她也終於盼到了父親的歸來。
剛看到馬車朝著這邊走來,她便吩咐梅兒去通知老太太了。
老太太也盼著兒子和孫女歸來,可她老人家自不會像遲玉莞一般翹首以盼,便一個人躲在屋子裡等了。
“籲~”
前面騎馬的兩人遲玉莞不識,卻並未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