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了一下。
“另外,如果你們因此而喪失戰鬥力,在特殊情況下犧牲,我會為此感到愧疚。”
“父親……”另一名戰士崔爾斯蘭變得有些哽咽。
馬格努斯無意將他們說得像個孩子一樣哭泣不止。
阿斯塔特們多半在童年與少年之時,就參與了軍團選拔,並且從此脫離正常人類的成長路徑,從該角度來進行分析,他們的確是另一種概念上的孩子。
所以他們稱呼基因原體為父親。
馬格努斯忽然想到這一點。
他小幅度地甩了甩頭,態度軟化:“好了,我相信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我們會更積極地參加戰鬥訓練的,父親!”斯諾積極地回應。
“還有呢?”
“努力提升戰鬥技巧?”崔爾斯蘭猶豫地問。
馬格努斯平靜地看著他們,眼睛顏色定格在溫和的棕黑。他的語氣稱得上有如春日的和風:“論文選題確認了嗎?我聽佩圖拉博說你們還沒有開始小組討論?還是開題報告的具體需求在星語通訊中丟失了?”
崔爾斯蘭的眼圈當場紅了。
——
康拉德·科茲終於對安格隆與伏爾甘之間進行的最新話題失去了興趣。
他不想知道努凱里亞的沙地裡土豆到底長得有多茂盛,年產到底能養活多少鄰近的奧特拉瑪區劃內的行星,每個貿易週期又能給努凱里亞帶來多少經濟收入。
血侯拉緊了自己的兜帽與斗篷,從桌邊站起,輕飄飄地說:“我先走了。”
“好,”伏爾甘帶著一點歉意笑了笑,康拉德來找他們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這名兄弟忽然對他們的話題產生了興趣。“你回營地嗎?”
“我去找佩圖拉博。”科茲回答。
在鐵原號最後的出航儀式結束後,他決定立即前往巴衛二,確認那隻序號與他緊鄰的白毛鳥是否果真降生在那片沙漠之中。他已經在奧林匹亞逗留了一個月之久。
另外,他的兩名血伶人,赫克薩凱瑞斯以及苦痛劇場的女主人瓦基拉·尤里斯,還有第八軍團內的藥劑師適才向他送來訊息,他的基因種子對人類的重新適配實驗,終於找到了突破點。
科茲認為這是一條值得當面告訴佩圖拉博的好訊息。
在他離開之前,安格隆喊住他。
“康拉德,我不知道這次事件中到底發生了多少事,但你在其中有所貢獻,對嗎?”
科茲沒有回答,只是回過頭,看著安格隆。
“我相信你值得一份感謝,我的兄弟。”安格隆專注地看著他。
科茲“嘖”了一聲,抱起胳膊,轉身離開,披風在身後如黑浪般翻湧。“巧合而已。”他說。
從泰勒弗斯山腳下,科茲啟程返回洛科斯主城,途中經過繆斯之子的營地。他轉道去營地內的通訊站,準備與佩圖拉博提前告知自己的拜訪,緊接著就發現通訊站內正有人佔用了線路。
他眯起眼睛,捏著下巴,站在門外聽了兩句。
“……我是伊斯坎達爾·卡楊……是的,我聽說這樣能聯絡到你……對,泰雷瑪農說他沒在閉幕式上看見你……我的名字讀音其實是賽克翰……”
幽都之主頗有禮貌地敲了敲門,裡面的對話立刻被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