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月在細細講著,因故事過於離奇悽婉,讓現場眾女都深陷其中,感情豐富的甚至已眼中含淚。
最開始寶釵也是如此,可聽到後面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一個錢塘東,一個臨安北,一在順天府,一個在應天……莫非他這是……”
想得多了,寶釵不免泛起酸意,她很少會有這種感覺。
我是王妃,豈能有小兒女之態……寶釵如此安撫自己。
很快張小月講完,這個故事她早已爛熟於心,所以情緒上非常穩定。
此時寶釵已經歸座,然後就聽她吩咐道:“故事這麼好,想必唱詞也不差,你給我們唱來聽聽!”
“是!”
應了一聲,張小月壯著膽子說道:“若無樂工,只能清唱!”
張小月有自己單獨的女樂,這些人時時跟她在一起排練,二者結合才能呈現最好的演唱。
“叫她們過來!”寶釵吩咐道。
“是!”
自有侍女前去傳人,沒一會兒四名女樂工便到場,分別使用琵琶、二胡、笛子和琴。
在張小月的指揮下,這些人開始合奏起來,悠揚的曲聲在現場響起。
“我是那……”
張小月唱了起來,他的唱功確實很好,一下子就吸引到了現場眾人。
眾人議論紛紛,表情卻也各不相同。
甄琴是輕蔑、諾敏想起了些舊事、其其格面帶不解、可卿對照歌詞和故事、英蓮則是單純欣賞音樂。
寶釵處於深思,她承認故事很好,詞也很有意思,曲子更是上佳,唯一不好的是……並非是寫給她的!
沒錯,她認為這就是朱景洪寫的詞,說的是他對黛玉愛而不得的事。
所謂朋友所寫,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又豈能瞞得過她!
還是那句話,寶釵極少有吃醋的時候,可此時她還是壓不住心中的酸楚。
“姐姐?你不舒服?”
待在堂姐身邊,寶琴發現了寶釵的異樣,於是開口詢問。
“沒事……這歌唱得真是動人,情不自禁心生感慨!”寶釵隨口編出理由。
“確實如此,可見姐夫那朋友,音律一道確已登峰造極!”
寶琴才誇完,就有侍女來到了樓上,稟告道:“啟稟王妃,王爺回府了!”
朱景洪是這王府的主人,說句比較現實的話,王府上下包括寶釵在內,都是他的財產附庸而已。
所以朱景洪歸府,眾人都要出去迎接。
可她們還沒走出院子,朱景洪就已走進入後園,他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領著眾人向他行禮後,寶釵第一個迎了上去,然後問道:“王爺何必如此匆忙,換上便服再來也不遲!”
因是入宮覲見,朱景洪穿的是團龍袍,頭上戴的烏紗翼善冠。
這一套因為太過正式,他平日裡極少穿著,在今日這家宴的場合,這樣穿也確實不太合適。
取下紗帽,交給一旁的餘海,朱景洪笑著說道:“我這不是怕你們等太久!”
沒等寶釵接話,甄琴就靠近來說道:“王爺可真會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