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多日之後,漸漸的氣候溫潤起來,遇到的人煙也多了些。
丹朱打來輿圖看了看:“我們應該是到工布州了,這裡是吐蕃腹心東南屏障,距離聖城惹薩還有一千里。”
工布州大有冰雪江南的意思,外圍不是冰川就是雪山,但這裡綠樹成蔭,山林間不時聽到獸類的嘶吼。
遇到的人煙多,便表示三人不能再隨意行走,而是真的像苦行僧那般,嘴裡誦唸著經文,走不多遠便要五體投地,朝省城惹薩的方向膜拜。
但是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三人途徑一座小村莊時,正巧遇到村子舉行葬禮。
這邊與中原風俗大不同,人死之後不用棺材盛裝,而是綁在木排上推進河裡,讓河水將遺體沖走。
送葬的隊伍經過三人身邊,兩方人馬都見怪不怪。
苦行僧嘛,常有,送葬嘛,也不奇怪。
但丹朱突然的舉動卻讓兩方都嚇了一跳。
只見他突然抓住木排上的遺體,大叫到:“這人沒死,沒死,真的。”
長時間的苦行,三人蓬頭垢面,衣衫襤褸。
雖然見過苦行僧,但不代表願意接近。
喪家的主事人喝到:“你幹什麼。”
丹朱說到:“他沒死,你們為何要將他下葬?”
主事人說到:“他早就斷氣了,你說什麼胡話呢?”
“我剛剛明明看到他的手在顫抖。”
畢竟是一條人命,主事人命送葬的隊伍停下來,仔細研究了一下遺體:“哪裡還有氣?你別是眼花了吧。”
“我沒有眼花,我真的看到了。”
“看到又怎樣?”喪家親友圍過來:“他得的是絕症,一口氣吊著也不過平添痛苦而已。”
絕症?丹朱最想聽到這個。
“他得的是什麼病?”
“痰火之症。”
巧了嗎,這不是巧了嗎,瞌睡遇到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