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不提?”太后說到:“哀家雖不識字,但也聽說漢末王莽篡位,但人心皆思漢,所以才有光武帝快速復國。”
“如今偽漢也不過滅亡二十年而已,倘楊氏保藏禍心,社稷必有大難。”
“母后,”柴宗訓微微皺眉:“偽漢不是漢,不過偏安一隅而已,楊氏也不是光武,乃是大周的忠臣,朕更不是王莽。”
雖然王莽也是穿越回來的。
太后泣到:“哀家只是不忍太祖和先皇嘔心瀝血創下的基業,就此拱手送人。”
“母后,這是不可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說大奸似忠,楊氏究竟如何,誰能知道?”
柴宗訓說到:“母后,孩兒敢擔保,楊氏對大周,對朕,絕對的忠心。”
“你擔保?你拿什麼擔保?”太后冷冷到:“拿祖宗創下的基業嗎?”
“一旦楊氏有異心,哀家如何有臉去見太祖和先帝。”
“可楊氏不會有異心。”
“誰能保證?”
這就是個死迴圈,柴宗訓總不能說看過歷史書,楊家對朝廷忠心,七子去,六子回,最後十二寡婦出征吧。
柴宗訓想了想,換了個思路:“母后但請放心,江南和遼東經略雖屬楊氏,但其屬官皆是孩兒的心腹,一旦楊氏有異動,這些親信有先斬後奏之權。”
“至於背嵬軍和獵豹突擊營,所有將士均是孩兒親自挑選,各級軍官也是孩兒親自提拔,楊氏不過掛名替孩兒統領而已,一旦他有異心,死的必然是他自己。”
太后面色緩和一些,不過仍是糾纏不休:“那楊延定,就是來禍害社稷的。”
“哀家聽說他搞什麼高徵稅,弄得民怨四起,國內貿易也因此停滯,甚至有百姓揭竿而起衝入楊府,似這等人,留他不得。”
“母后,”柴宗訓耐心解釋:“高徵稅推行之初,的確有些民怨,但現在百姓都知道了高徵稅的好處,都歡迎得緊呢。”
“你少誆騙哀家,”太后說到:“倘高徵稅真有那麼好,為何二十三州州牧都要請辭?”
這個坎兒是過不去了還是怎地?可惜這個時候沒有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甚至先皇臨去世前,還有旨意太后輔政。
只是太后原本柔弱,柴宗訓又重生回來,所以才極少插手政事。
依照現代人的思想,老孃囉嗦一會兒也就夠了,柴宗訓聽她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半天,著實有些不耐煩。
解釋來解釋去,終究還是那些車軲轆話。
柴宗訓索性說到:“母后,究竟要如何,才算孩兒心裡有你和昭兒?”
太后愕然,隨即又說到:“皇兒,哀家擔憂的不是你心中有沒有哀家和昭兒,哀家現在擔憂的是祖宗的基業。”
柴宗訓仍是直接說到:“那母后以為,該如何保住祖宗基業呢?”
“首先罷相楊延定,”太后說到:“再逐步減輕楊氏權柄。”
柴宗訓冷笑:“減輕楊氏權柄,又有何人替代?”
“大周天下,莫非只有楊氏出人才不成?”太后說到:“我符氏比楊氏也不差。”
“當年皇上為分趙匡胤權柄,調魏王入朝,不也圓滿完成任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