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是,張超言批到張詠的奏摺,寫大同小異時,將異寫成了義。
柴宗訓向來甩手掌櫃,隨便掃了一眼便讓太監萬華蓋了章。
張詠拿到奏摺,一眼便看到了這個義字,當即拍案而起。
“狀元及第?呸,此等人位居宰輔,實是我等之恥。”
說罷提起紙筆,就著怒氣寫了一封奏摺,遞到了文德殿。
張超言拿到彈劾自己的聖旨,才知道失誤,不過他本就不想幹這個首輔,便將奏摺放在最上面,遞進宮中。
柴宗訓依然讓萬華蓋章之後下發,張超言也未曾開啟,便還給了張詠。
看到奏摺上沒有一個批語,就蓋了個章,張詠出離憤怒了。
皇帝不批奏摺,全世界都知道,但你文德殿大學士乾的就是這個活兒,居然也不批?
這不僅僅是尸位素餐了,罵了你居然不解釋,這是恬不知恥。
都察院混了這麼久,鬥爭策略張詠自然是不少的。
於是張超言寫了錯別字,奏章不批就送進宮矇混的事‘不小心’就讓朝中百官知道了。
你張超言一個降官,給你做宰輔就不錯了,你居然還不好好幹,當朝中百官都是吃乾飯的嗎?
於是彈章如雪片一樣飛到文德殿,張超言不知道該怎麼批,乾脆扔給了柳開。
但柳開能怎麼處理呢,他只是個文人,湊人數湊到了文德殿,這麼大的事,他只能如實報給入宮中。
柴宗訓非常厭惡這種事情,偏偏這時候張超言又上了個病折。
“速召張超言進宮。”柴宗訓很不耐煩。
張超言病懨懨的進宮,看到他這樣子,柴宗訓倒有些黯然:“朕欲託卿重事,不意卿疾如此,反讓朕擔憂。”
“皇上,”張超言說到:“臣本德行淺薄,枉受恩德,以至於病體纏身,臣請皇上准許臣辭去大學士之職,仍回閩越為皇上分憂。”
柴宗訓苦笑一聲:“卿以為,朝中還有何人可為相?”
張超言說到:“回皇上,刑部秋官慕容郡公,大周社稷銀行趙行長,皆是宰輔之才,皇上何須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