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影輕輕走到監牢外面。其中一人開口到:“魯王,看看是誰來了。”正是董遵誨的聲音。
韓通慢慢轉過頭,忽地跪爬到木欄前,低呼到:“罪臣見過皇上。”
“魯王無須多禮,快起來吧。”柴宗訓說到。
獄卒上前開啟牢門,柴宗訓彎腰走了進去。
韓通慌忙到:“皇上萬乘之軀,豈可進此汙穢之地。”
“魯王素知朕不講究這些,”柴宗訓淡淡到:“朕此來,是有話要與魯王說。”
“請皇上示下。”
“魯王畢竟三朝猛將,為我大周立下赫赫戰功,朕不忍讓魯王在公堂之上面對責難。所以,今夜便將此事了結了吧。”
“皇恩浩蕩,臣反倒做出罪孽深重之事,實是讓臣無地自容啊。”
“朕知道,堤壩不是魯王炸的,按朕的猜測,應該是韓智興炸的。”
韓通大驚失色,連忙再次跪下:“皇上,堤壩的確是臣試驗火炮不慎所炸。”
柴宗訓舉手示意韓通不必再說:“朕並無實據,不過向興洲一直與韓智興共同進退,既然向興洲能以銀子買通程載禮,韓智興自然也能炸了大堤。不過魯王請放心,既是你肯認罪,朕自不會追究韓智興的罪過。”
“只是以朕對韓向二人的瞭解,此事若無人指使,他們也是做不出來的。”
“皇上聖明,”韓通說到:“他二人的確是受人指使,依臣估計,指使者正是向承甫,且他背後還有人,只是臣不知是誰。”
“皇上,”董遵誨插了一句:“不如將向承甫拿來審問?”
“若是審問向承甫,必連帶韓智興,那魯王的一片苦心豈非白費?況且又沒有實證,向承甫可比韓向二人狡猾得多。”
“不過上次陰謀失敗,向承甫必不會甘心,朕既知道是他在使壞,只需仔細留意,必能抓到他的狐狸尾巴。朕要麼不理他,要麼就一勞永逸一次性解決他和背後之人。”
“回去之後臣即刻佈局。”
韓通再次說到:“皇上聖明。”
“除向承甫外,”柴宗訓問到:“侍衛司還有何人參與?”
“回皇上,向拱應該知道此事,只是有沒有參與臣不清楚。其他人不過微末小官,當影響不大。”
“魯王,”柴宗訓鄭重說到:“朕雖可饒過韓智興,但需要你的侍衛司來換,你可捨得?”
韓通執禮到:“回皇上,臣戎馬半生,眼下漢家江山盡復,臣也早已厭倦朝堂爭鬥,餘生只想回到老家,做一富家翁足矣。”
“到商州去吧,”柴宗訓想了想:“離朕不遠,想朕了也可來汴梁看看,朕不限制你的自由,不削王爵。”
“臣謝主隆恩。”韓通呼到。
大周最後一位非柴宗訓親自提拔的統帥就此落幕,他之所以答應韓通的要求,也正是為了此一節。
雖然韓通一直忠心耿耿,但環繞在他身邊居心叵測的人太多,他倒了,收拾起那些人便簡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