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折磨劉思遇,他怎麼都不肯鬆口。
趙德昭倒也不慌,將劉思遇單獨關押,隨後又將大名轉運使劉思辰提了出來。
劉思遇與劉思辰是倆兄弟,先前皆在符彥卿帳下效力,後因負傷,符彥卿便讓這兄弟倆幫助署理大名府政務。
“劉大人,”趙德昭有些陰陽怪氣:“聽說劉大人當年在戰場屢立奇功,有一次中了遼人圈套,被俘之後竟也得逃脫?”
劉思辰淡淡到:“趙大人不必如此,有話請直說。”
“好,爽快,”趙德昭說到:“我聽說劉大人兄弟在大名府橫徵暴斂,朝廷本已定下一條鞭法賦稅,但劉大人還徵收額外的車船稅,過路稅,甚至還收神仙稅?”
劉思辰說到:“那是早些年的事了,皇上下旨訓斥後,再無此事。”
趙德昭笑了一下:“車船過路稅本官倒也能理解,只是這神仙稅,是怎麼一回事?”
劉思辰說到:“稅糧一路乘船走州過縣,須得神仙護佑方得平安,請神難道不要花錢麼?”
“你也倒算個人才,”趙德昭冷笑:“如此名目都能想得出來。”
“我且問你,”趙德昭突然喝到:“多收的稅糧,除了你倆兄弟,還有何人參與分贓?”
劉思辰說到:“除我兄弟,並無人參與。”
趙德昭冷冷到:“怎地劉思遇大人與你的供詞不一致?我明明聽他說,東窗事發後,為謀求魏王庇護,四處蒐羅奇珍異寶送至魏王府?”
劉思辰說到:“當年有御史聞知此事,上奏與皇上,皇上把奏摺轉給魏王。魏王將我兄弟嚴加訓斥一頓,並勒令將多收的稅糧退還老百姓,並無蒐羅奇珍異寶送與魏王之事。”
趙德昭拿起燒紅的烙鐵:“看來不給你一點苦頭嚐嚐,你是不會老實交代的。”
烙鐵慢慢靠近,劉思辰大驚,不停往後縮:“你要幹什麼?此事皇上已不追究,我等不過是來接受查察的,你不可對我用刑。”
“忘了告訴你了,”趙德昭冷冷到:“皇上已下旨命本官全權處理魏王府門人之事,爾等在大名無惡不作,大名百姓苦爾等久矣,此刻本官便是將你折磨至死,也不會有人知道。”
“你幹什麼?不行,不行。”劉思辰已能感覺到烙鐵上的溫度,拼命掙扎卻掙不掉。
趙德昭忽地將烙鐵一縮:“想要不吃苦頭也行,將爾等兄弟賄賂魏王之事交代出來,本官保你無事。”
劉思辰搖搖頭:“趙大人,魏王歷次征戰獲賞之後,都會將獎賞分發給我等兄弟,又怎會收受我等賄賂?”
“若無賄賂,魏王怎會坐視爾等搜刮百姓?”
“我等收稅是瞞著魏王的。”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趙德昭忽地將烙鐵貼在劉思辰腿上。
“啊。”劉思辰慘叫一聲,痛得臉變了形,雙腿上冒著白煙,發出吱吱的聲音。
直到烙鐵上的溫度散去,趙德昭才收回來獰笑到:“稍後本官要在你臉上燙個賊字。”
劉思辰大口大口喘氣,額頭上滿是汗珠,身體不停扭動。
趙德昭果然拿起一個燒得通紅的‘賊’字烙鐵,在劉思辰眼前晃來晃去。
劉思辰怒目圓睜,大喝到:“趙德昭,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如此羞辱我,若我得脫,必殺你全家。”
“竟敢威脅本官。”趙德昭怒喝一聲,烙鐵向前伸去,劉思辰急忙扭頭避開,雖未燙著臉,卻將頭髮燙斷一大塊。
趙德昭收回手,欲再次燙劉思辰的臉,劉思辰當即求饒:“趙大人,你放過我吧,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本官就想知道,你兄弟平常與魏王的來往,送過什麼東西。”
“大人,魏王仗義輕財,我兄弟雖有相送之意,可魏王從未收過我兄弟的財貨。”
趙德昭也不多說,拿起烙鐵便要燙,劉思辰急忙到:“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快說。”
“魏王府楊老太君六十大壽時,我兄弟送過一株珊瑚松樹,後楊老太君身體抱恙,我兄弟又送過一枝千年人參,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任何東西了。”
趙德昭拿著烙鐵在劉思辰面前晃來晃去:“真的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劉思辰戰戰兢兢到:“大人,就是把我的臉燙花都沒了。”
“很好。”趙德昭說到:“本官先著人帶你下去養傷,他日若皇上覆核,你只照實說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