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雖京察繁忙,但柴宗訓仍會擠出時間到符昭那裡流連一下。
早上倆人一起去給太后問過安,回來的路上,有太監匆匆過來稟報:“皇上,董指揮有急事求見。”
柴宗訓順嘴問了一句:“大早上的能有何事。”
太監偷偷看了符昭一眼,只說到:“回皇上,奴才不知。”
昨日是魏王府官員京察的第一日,符昭一直關注此事,太監的神色讓她起了疑慮:“是否與魏王府有關?”
太監支支吾吾到:“回皇后,這個,董指揮並未說清楚,究竟是何事。”
“走吧,”符昭不理會太監:“官家,我與你一起去,若是魏王府有任何不法行徑,我決不輕饒。”
倆人一起來的勤政殿,董遵誨正在殿內等候,見到二人急忙行禮。
柴宗訓擺手到:“老董,有事說事。”
董遵誨看了符昭一眼,低著頭不說話,柴宗訓淡淡到:“老董,但說無妨。”
“回皇上,皇后,”董遵誨說到:“昨日魏王府屬官前往吏部京察衙門接受查察,與趙大人發生衝突,將京察衙門給砸了。”
“什麼?”符昭跳了起來:“符家人竟如此大膽?”
“回皇后,”董遵誨說到:“符家本家倒是謹守規矩,參與打砸的都是魏王府門生和屬官。”
“斬,全都斬了,”符昭寒著臉說到:“京察衙門是代天查察百官,這些人竟無法無天,砸皇上的門面,若不將其盡皆斬首,我皇家威嚴何在?”
符昭把柴宗訓的脾氣給發了,他只得說到:“速傳朕旨意,將參與衝擊京察衙門的魏王府屬官,全部斬首。”
董遵誨領旨匆匆離去,符昭怒氣兀自未消,當即叫來她的貼身太監劉恩:“你速去魏王府,傳本宮旨意,將魏王符彥卿訓斥一頓,令他約束部屬。”
劉恩抬頭看著柴宗訓,柴宗訓笑到:“哪有孫女訓斥爺爺的道理,況且魏王向來寬厚仁德,說不定他都不知道此事呢。”
符昭說到:“倘若他能將部屬嚴加管束,豈能出現這種衝擊衙門的事情?此事他當負失察之責。”
柴宗訓淡淡一笑:“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這個失察之責,朕就不計較了。況且若將昨日接受查察的部屬斬首,定能威懾到其他人,你也儘可放心了。”
“若我不是皇后,隨你盡興處置,但現在那些部屬不僅打了皇家的臉,還丟了我等臉,必須要把那老頭兒罵一頓。”
柴宗訓瞪了劉恩一眼:“還不滾蛋,呆在這裡幹嘛呢。”
京察正在逐步展開,魏仁浦也越來越忙,董遵誨來傳旨,他才想起要處理大牢裡關的那批人。
“既是皇上皇后皆有旨意,”魏仁浦說到:“那便將這批人斬了吧。”
倆人一起來到大牢,卻見趙德昭正用鞭子在抽打劉思遇。
“住手。”魏仁浦急忙上前制止。
“魏大人來了,”趙德昭回頭:“董指揮也來了。”
“趙大人,”魏仁浦說到:“我等奉皇命查察官員,官員若不合格,報吏部或降或罷,若觸犯刑律,也可交刑部或大理寺審讞,豈可濫用私刑。”
趙德昭拱手到:“魏大人教訓的是,下官以後不會了。未知魏大人和董指揮聯袂到此,所為何事?”
魏仁浦說到:“皇上有旨意,將這些衝擊京察衙門藐視皇家威嚴的不法之徒,盡皆處以極刑。”
“我不服,”剛剛受刑的劉思遇抬起頭來:“京察官員不公,我等罪不至死。”
趙德昭冷冷到:“劉思遇,光是藐視皇家威嚴一條,便足以誅你三族,僅將你處以極刑,這是皇上格外開恩,你就別再叫了,這裡是汴梁,可不是讓你作威作福的大名府。”
聽到這話,劉思遇不敢再做聲,趙德昭卻拱手到:“魏大人,董指揮,如此倉促將這些人處死,恐會讓人留下話柄,這些人既是該死,何不先審讞清楚,再明正典刑不遲。”
董遵誨說到:“可皇上已下了旨意,我不過是奉旨行事。”
趙德昭想了想:“董指揮在此少待,我這就去見皇上,便是要殺,也讓這些人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