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趙匡胤說到:“南唐欲令臣在御駕前美言,勿使皇上攻之。”
柴宗訓笑到:“甚好,宋王不是力主勿先攻唐麼,這五萬兩黃金收得心安理得。”
“另朕有一言,若非今日得知朕出過宮,這五萬兩黃金之事,宋王會奏請於朕麼?”
“回皇上,”趙匡胤對到:“臣前往豐樂樓前曾知會禮部,且臣力主勿先攻唐在先,南唐使臣贈金於後,懇請皇上明察。”
柴宗訓想了想,開口到:“這五萬黃金,宋王儘可受用,便當朕不知道。”
趙匡胤對到:“人臣無私饋,亦無私受,臣不敢奉旨。”
柴宗訓說到:“大周乃天朝上國,不宜示弱,宋王且先收下。他日若朕攻唐,尚能出其不備哩。”
“皇上,”趙匡胤說到:“臣仍主張勿先攻唐。”
“唐之版圖,不弱於周,況唐亦有悍將林仁肇,非蜀、荊南可速勝。倘戰事焦灼,若遼人趁勢來攻,我將兩面受敵,局勢難以掌控。”
“宋王,”柴宗訓說到:“朕並未要先攻唐,前日朝會只是商談而已。”
“如此,臣便放心了,”趙匡胤說到:“回皇上,另臣子德昭…”
“此事宋王更無需掛懷,”柴宗訓笑到:“朕不過偶發閒心,與民同樂而已。”
“謝皇上天恩。”
連續查了幾天,卻依然毫無頭緒,偏柴宗訓問得緊,董遵誨天天焦頭爛額的。
雖密探佈滿豐樂樓四周,然豐樂樓早成了氣候,每天只是照常做生意,有什麼事情主事的李樂峰都能解決,根本不需要什麼幕後老闆。
董遵誨對自己產生了懷疑:“皇上,這豐樂樓,是不是臣太敏感了些?”
“不,”柴宗訓說到:“你的敏感是對的,李樂峰師爺出身,憑什麼搭上當朝宰輔?”
“可這豐樂樓實是無異常,臣查無可查。”
“皇城對面的酒樓,不知老闆是誰,這還不異常?”
董遵誨連忙跪下來:“臣死罪。”
“起來吧,”柴宗訓說到:“走,朕與你一起去看看。”
倆人再次來到豐樂樓,才進門,上次的知客便迎了上來:“啊,公子,是你,可把你盼來了。”
柴宗訓問到:“哦?你盼我作甚?”
“上次詩文比試一事,實是個誤會。”知客解釋到:“後來趙公子親自出面承認拔得頭籌的乃是公子。”
“趙公子倒是坦蕩。”柴宗訓淡淡一笑。
“公子裡面請。”
才坐下來,便有人認出柴宗訓,不時朝他這邊看過來。如今《青玉案·元夕》已經風靡汴梁,很多人都在打聽作者是誰。
“這位公子不介意拼個桌吧。”慕容德豐大方的走過來。
柴宗訓倒不介意認識他,攤攤手到:“請便。”
慕容德豐坐下,喝了兩口酒之後還是忍不住問到:“公子可是汴梁人士?看著眼生啊。”
柴宗訓胡扯到:“我是荊南人,此次進汴都,乃是為了春闈。”
慕容德豐又攀談到:“我叫慕容德豐,字日新,家父是齊王慕容延釗,未知公子尊姓大名?”
這慕容德豐的字居然和趙德昭一樣。
“不敢,”柴宗訓仍是胡謅:“我叫辛棄疾,字幼安。”用了人家的詞作,當然得署他的名。蘇大學士,用了你的江城子,只有說聲對不起了。
慕容德豐當即抱拳:“幼安兄。”
柴宗訓回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