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豐哪會寫什麼詩詞,沒有底氣的大喝到:“我又沒拔得頭籌,且把你拔得頭籌的大作讓大夥兒拜讀一下?”
趙德昭揶揄到:“既是未拔得頭籌,你在此間起鬨作甚?”
“我就是不服你,利用家世打壓真正有才華之士。”慕容德豐說到:“先不用顧左右而言他,且把你拔得頭籌的大作拿給大家欣賞一下。”
趙德昭平日裡本是謙遜之人,但當著花魁,男人骨子裡不服輸的基因開始作怪。他掃視一眼閣樓下,很多人都面善。
大周雖武備強盛,但於文治上,實在一般。
除了先前皇上一闕《江城子》,也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所以南唐國主李煜以及馮延魯馮延巳倆兄弟的作品才能風靡大周。
趙德昭自信的掏出一張白絹扔給慕容德豐:“你且看看,當不當得頭名?先認真辨認一會,是否識得上面寫的是什麼?”
慕容德豐掃了一眼,冷笑一聲轉頭,寫《元夕》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他跳起來將元夕詞扯下:“我不得不讓你看看什麼叫佳作。”
知客將元夕拿上去,只一眼,趙德昭的手便有些顫抖,接著竟然跪了下去。
除了文采之外,在一起讀書多年,他很快認出,這就是柴宗訓的筆跡。
“如何?”慕容德豐大喝到。
趙德昭不知是害怕還是羞愧,臉頰瞬間通紅,不聲不響的走下閣樓回了VIP。
慕容德豐不知內情,只當趙德昭羞愧難當自己退去,轉身便大呼:“今日頭籌,乃是元夕。”
回到宮中,柴宗訓總覺得豐樂樓這事透著奇怪。
趙德昭之才,與辛棄疾自不可同日而語。
花魁嘉敏將趙德昭的詩作列為第一,想來應該是豐樂樓老闆李樂峰的授意。
柴宗訓抬頭問到:“老董,你說李樂峰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趙德昭詩作列為頭籌?”
“回皇上,”董遵誨說到:“這個很明顯,便是要討好宋王。”
“豐樂樓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為了能站穩腳跟,先前便與朝中多位重臣交好,以至於傳出幾位重臣是幕後老闆的訊息。現在如能背靠宋王,還有何人敢惹?”
董遵誨接著笑到:“只是他們不知,惹了當今聖上。”
柴宗訓淡淡到:“你以為朕會為了一首詞作與豐樂樓為難嗎?你說的重臣,是哪幾位?”
“回皇上,便是有娶了花魁的王著王大人,還有王溥王史相,禮部侍郎劉大人,兵部侍郎陳大人。王溥大人雖專心修史,但他在大周文壇素有聲名,還是豐樂樓巴結的物件。”
柴宗訓眉頭皺了起來:“明面上就有四人,還皆是宰輔之臣,暗地裡不知還有多少。”
“老董,你一定要儘快將這豐樂樓的幕後老闆查出來。”
“臣遵旨。”
“皇上,”外面響起太監的聲音:“宋王趙匡胤求見。”
趙匡胤不是在豐樂樓喝花酒麼,怎地來得如此之快?當是趙德昭向他透露了訊息。
“宣。”
趙匡胤進宮見禮:“臣趙匡胤叩見吾皇萬歲。”
“宋王請起,”柴宗訓跟趙匡胤從來不來虛的:“宋王連夜見朕,可是為豐樂樓之事?”
“此事宋王倒不必掛懷,連朕都去體察過民情,宋王去看看亦屬正常。”
這皇帝倒像個坦白痞子,身為一國之君,竟然將流連勾欄瓦舍說得如此輕鬆。
不過相處這多年,皇帝常有離經叛道的話出口,趙匡胤倒也並不奇怪。
“皇上,臣是為他事而來。”
“哦?什麼事?”
“回皇上,”趙匡胤對到:“方才南唐使臣於豐樂樓宴請臣,並送了臣黃金五萬兩,臣不知該不該收,所以特來奏請聖裁。”
柴宗訓問到:“南唐使臣為何要送你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