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華卿聽完小二的敘述,氣的頭冒青煙,差點沒把牙齒咬斷,果然是王公貴族,死性不改。
上華卿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與屈瑤一同疾步走到城西,一路上上華卿看到眼前的一幕幕更是悔不當初,愧疚萬分,義憤填膺。
上華卿這次不會想什麼治標治本這一說了,他打算狠狠教訓完顏烈這頑劣的紈絝子弟。
上華卿不想過多與官府扯上關係,但是俠肝義膽這是從小便刻在骨子裡的,他雖然做不了巾幗英雄,但是作為一代遊俠,行俠仗義是他分內之事。
一路上,不少房屋年久失修,屋門敞開,了無人煙,野草橫生。幾步路間,不時地便有人倒地不起,人們已經習以為常了,對於他們來說,死才是一種解脫,對於活著的人無疑是精神與身體上的雙倍折磨。
襤褸的衣衫甚至已經遮不住他們的身體,有的屍體上爬滿蛆蟲卻無人關心,有些早已是一架白骨,僅留下空洞的眼神,無力地看著,絕望是他們的最後一站。
而最能擊潰上華卿的便是有的人將才死去不久的屍體帶走烹食,如此有悖人倫慘無人道的事他們卻早已習以為常,爭搶著這難得的食物,最後的最後,僅留下殘缺的白骨倒在那裡,眼洞中僅剩空虛,或許是解脫,誰知道呢?
屈瑤這時才看到上華卿口中人性中絕境中的一幕,屈瑤看了只想噁心嘔吐,她強忍腹中的翻騰感。
“瑤兒,別看,”上華卿的怒火再也不能抑制,他盡力穩住屈瑤。
屈瑤靠著上華卿的肩膀,而眼前的下一幕,更是令她聲淚俱下,她再也不噁心了,一個一倆歲的孩子坐在婦女旁邊,不住地哭泣著,他的母親只是安靜地躺在地上,身如枯柴,連雙乳都已經猥瑣。
屈瑤想過去幫助這個孩子,上華卿緊緊摟住屈瑤,控制住屈瑤,
“你這樣無非是幫這孩子多活幾天罷了,他的母親過不了多久,也會像那些白骨一樣,這孩子會被遺棄,慢慢地餓死,也會如他的母親一般。”
“可是——”屈瑤激動不已,屈瑤也是個女人啊,身上的憐憫慈愛的女性光輝指引著她,讓她眼睜睜看著一切,真的是一種折磨。
“瑤兒,”上華卿大喊,“你這能有什麼用?你以為我是鐵石心腸嗎?要想幫他們,只有一個方法!”上華卿說得含情脈脈,每一個字鏗鏘有力。
屈瑤強忍著淚水想,她怎麼不知道上華卿的意思,而且確實也如上華卿所說的,屈瑤無奈地點了點頭示意。
上華卿笑了,笑得是那麼狂妄,他握緊拳頭,上華卿早已哭不出來了,僅剩這狂妄地笑容。
“師傅!”
“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多年以後屈瑤也忘記不了這裡發生的一切,更忘不了這一天的上華卿那毫無生機的眼生,如同從深淵中崛起,什麼都沒有僅剩下憤怒不。
越往城西,情況便越來越慘,讓人完全無法聯想到這裡昔日車水馬龍的場景,這一條路竟是如此漫長,映入眼簾千篇一律的情況絲毫無法令人疲倦,一幕幕是如此的驚心動魄。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磨到了西門,西門甚至已經倒下了一面,這場面竟然是人做出來的,這個時代真的已經沒救了嗎?上華卿不住地問著自己。
“納蘭裘,完顏烈,我,上華卿在此發誓會讓你們刻骨銘心的,”上華卿將右手舉起,怒視西門外。
此時嘈雜的馬蹄聲響起,十幾個人騎馬從西門踏門而入,凶神惡煞,賊眉鼠眼,拿著大刀,馬鞭,橫衝直撞,見人就打。
“賤民們,上月水了,”
“喂,死老頭,交保護費了,”拿馬鞭的那個凶神惡煞,瞪著眼前奄奄一息的老人,沒有絲毫憐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