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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重身亡 (2 / 2)

高田猶及半,晚稻無可割。

秦淮足流蕩,吳楚多劫奪。

桑葉須後賤,蠶娘情不悅。

見蠶不見絲,徒勞用心切。

就是這樣一個人間地獄的景象,京城裡卻是另外一番樣子,皇帝住在後宮,悠閒自在。文武百官上朝起奏,卻遲遲沒有拍板救災良方,朝廷不力,導致了民間災變、叛亂,也使朝廷由一個良心者,變成了一個自私者,最後因為災民太多,居然由討論救災方案,變成了速速安排鎮壓叛亂的這種尷尬局面。

錦衣衛開始鎮壓各地飢餓災民,抓捕了大量的反抗流民,羅織入獄,牧惟仁就在朝中見證了這個奇葩過程,並且成了這個詭異過程中為數不多的最大獲益者。

為什麼這樣呢?因為朝廷派牧惟仁火速出軍,鎮壓叛亂,這使得他不僅在朝中名聲大振,還加官進爵,高居一品,誰說大災之年對人就一定壞呢?那只是對老百姓來說的,對牧惟仁來說,完全不是。

不過,壞事,有時候就是好事的開始,而好事,有時候,也是壞事的起因。

他還沒來得及回到京城,感受聖旨從乾清門落下的那份榮耀,卻收到親家從西海發來的信箋,告知守義病危的訊息。

牧守義,今年才二十歲,兩年前,不到十八歲的他,就在西海鄉試中了舉人,自從成親以後,守在危家,繼續讀書,如今兩年多不見,原想讀書必有不少長進,只等將來會試成功,大好的功名就在那裡等著他。

怎麼突然就病了?

來不及細想,安排好叛亂的事情,火速趕回京城。

此時,危世同早已安排女兒帶著隨從陪著牧守義,迎著連綿秋雨,從泥濘的西海,踏上了往京城的道路,路上跟著一名大夫,兩名車伕,四名隨從,還有那一直陪讀的先生。

危奴嵐坐在馬車裡陪守義走在前面,先生和大夫也乘馬車緊隨其後,隨從便跟在最後隨行。

這是命嗎?危奴嵐在馬車裡看著丈夫,扶著他的頭,心裡默默地地問自己。

危奴嵐一行十人,花了兩月,終於來到了離京城兩百里的地方,牧惟仁已經派人在此等候多時了。換了馬車,隨從轉道回府,奴嵐、先生帶著守義,則快馬加鞭來到府上,牧惟仁安排了京城最好的醫官,前來就診,守義不僅不見好,反而只剩的半口氣了。

此時,初來京城,除了哀傷,除了陪伴,危奴嵐天天以淚洗面,不知如何是好,根本沒有由富及貴的半點喜悅。

眼看年關將近,守義氣若游絲,多日未曾起床,牧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牧惟仁詳細地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只道是此兒命中有此大劫,已無辦法,竟私下開始準備起後事來了。

不想,一日早晨,大雪紛飛,守義醒來,竟然好了起來,感覺精神非常好,不僅能說話,嘴裡還生出唾液,有了飢餓感,要吃東西。還自己下了床,這可把全家驚喜壞了,以為有了轉機,宅裡上上下下一頓準備,圍坐一團,陪著他好好地吃了一餐,守義桌上還說了不少話,危奴嵐更是喜從悲來,彷彿重得了人生一樣,只差沒出門堆雪人了。

其實守義自從病了以後,不僅起不了床,連嚥下半點東西,都只能靠著奴嵐攙扶,費一番力氣才行,神志一時清醒,一時糊塗,哪有胃口?僅僅是迴光返照而已!身上帶著千斤重,落地彷彿人已亡,整個人瘦得只剩皮包骨,雙眼深陷,面無血色,完全沒有了以前英姿颯爽的樣子。

剛剛吃完後,守義又睡了下去,這一睡不要緊,身子發涼,眼睛發直,一摸竟然沒了脈息,硬生生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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