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實,你身為李大有的鄰居,理應清楚他們夫妻平時關係如何,從實講來!”
“是,大人!李大有和李鄭氏的關係並不好,兩人經常爭吵,因為,因為……”
知縣冷風見李老實支支吾吾的,似是在顧忌什麼,立即喝道:“因為什麼?速速講來,不得隱瞞!”
“是,大人,草民如實交代!”李老實稍事停頓,說道:“李鄭氏生性放蕩,不守婦道,鄰居們常見到她與……與別的男人勾三搭四,因此,他們夫妻關係並不好!李大有平時基本住在印書鋪子裡,幾乎每次回來都能聽見他們夫妻爭吵!”
知縣冷風讓李老實畫押後,吩咐衙役帶他下去,又對李大有喝道:“案犯李大有,李老實所言是否屬實?”
“回稟大人,李老實所言屬……實!”李大有伏在地上哭泣道:“大人,草民妻子不守婦道,草民雖然怨恨,但念在先岳父的大恩上,草民一直在忍讓,從未有過殺害她的心思!草民之所以住在印書鋪子,就是想著迴避她!草民這次回家,是為了拿印書鋪子需要的工具,見妻子不在家裡,只當她又……有出去了,草民根本不知道她在柴房裡呀!”
“李大有,你還要狡辯?你分明是因妻子不貞,怒而殺害了她,並企圖焚燒柴房毀屍滅跡,呼喊四鄰救火只是為了掩蓋你的罪行而已!”知縣冷風一拍驚堂木,喝道:“李大有,人證物證俱全,你還妄圖抵賴,罪不可恕!來呀,大刑伺候!”
“慢著!”韓非擠到大堂門口,躬身大聲說道:“冷大人,稍慢行刑,小子有下情稟報!”
知縣冷風聽到有人擾亂問案,臉色一冷就要問責,看清是韓非後,臉色稍緩,沉聲說道:“帶進來!”
韓非跟隨衙役進入大堂,大禮參拜,恭聲道:“冷大人,這件案子轟動了高淳縣城,小子路過縣衙,也旁聽了一會,覺得其中大有蹊蹺之處,不由喊了出來,還請大人恕罪!”
知縣冷風本就對韓非頗有好感,聞言眉頭一皺,也為發作,淡淡說道:“韓神醫發現了什麼蹊蹺之處?”
“大人,小子可否詢問案犯李大有一句話?”
“韓神醫,本官准許你問話!”
“多謝大人!”
“李大有,知縣冷大人明鏡高懸,為官清正廉潔,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錯過一個壞人!”韓非先是恭維一番冷風,接著沉聲問道:“李大有,你口口聲聲不知李鄭氏在柴房裡,那麼最後的死者確認是李鄭氏?”
韓非此話一出,大堂內外所有人都是一怔,大家都是因為李鄭氏不在了,故而理所當然的認為死者就是她。
李大有也是一愣,繼而茫然地答道:“回……韓神醫,小人當時神情惶急,並未細看……但在小人家的柴房裡,想來應是賤內!”
知縣冷風聽到這裡,臉色大變,案子審到這裡,竟然連死者是誰都未確認,這是個巨大的漏洞,若是被人舉報到了巡按御史,他的前途就毀了。他想當然的認為韓非出場是為了幫他,感激地望了韓非一眼,喝道:“把死者抬上來,當堂認屍!”
衙役們抬進死者,揭開遮蓋的白布,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暴露出來。
李大有上前看了一眼,立即大叫:“這不是賤內李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