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王聽見糧長願意招認了,眼裡不由流露出喜悅的神色,與判官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
“立即從頭如實招來,若有與記錄薄不符的,哼,大刑伺候!”閻羅王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厲聲喝道。
“我招,我招,小的一定如實招認!”糧長磕頭如搗蒜,說道:“小的願意坦誠一切罪行,只求大王饒命!”
“只要如實招認了,本閻羅自會從輕發落,快說!”
“是!”糧長抬手擦擦汗,顫聲道:“三年前,李秀才出外行商,留下夫人湘蓮守家,那湘蓮長得如花似玉,又年紀輕輕的,耐不住寂寞,在小的挑逗幾次後就得手了,我們兩人好得蜜似的,捨不得分開。哪知這時候李秀才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千兩銀子,小的見錢眼熱,又舍不下湘蓮,就與她合謀……”
閻羅王喝道:“你們兩人合謀如何了?”
“啟稟大王,小的與湘蓮合謀殺害了李秀才,把那一千兩銀子據為己有!”
“你們是如何殺害李秀才的,又是如何把那一千兩銀子據為己有的?”
“稟大王,小的唆使湘蓮把李秀才灌醉,然後把一根鐵釘,從他的鼻孔裡釘進了他的腦袋,殺死李秀才後,我們怕案情暴露,又花費一百兩銀子買通了縣衙的仵作,假稱李秀才暴病身亡。事後,小的為了得到李秀才的財產,就軟硬兼施,納了湘蓮為妾,人財兩得。”
糧長招認的作案過程,幾乎與韓非猜想的一模一樣,閻羅王禁不住又望了判官一眼,眼神裡滿是佩服。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又為何要殺死姘婦湘蓮?”
“此事原本做得滴水不漏,小的也以為高枕無憂了,哪知,李秀才在外面納了一個妾侍,他的妾侍尋訪了過來,得知了丈夫死訊,不相信暴病身亡的理由,堅持告狀到底……事情鬧大了,小的怕湘蓮口風不密,遂把她推入河裡淹死了,經小的收買的仵作之口,報了一個失足落水的理由。”
“李秀才妾侍的狀紙,當時縣衙並未受理,你為何就要殺人滅口?湘蓮畢竟也跟了你一年多了,你又是如何下得了這個狠心?”
“大王,小的殺她並非全部為了李秀才的案子,而是……”
“而是什麼,快說!”
“大王,那女人生**蕩,毫無廉恥,竟然……竟然和小的的兒子搞到了一起,若是旁人,小的還能忍受,但這**之事……小的忍無可忍,才下決心殺了她!”
閻羅王和判官相對無語,想不到中間還有這麼一曲……
“來人呀,押下去,擇日再判!”
糧長被兩名鬼卒拖下去後,閻羅王脫掉身上的衣物和麵具,卻是蘇州宋知府,判官也除去身上衣物,正是韓非。
宋知府吩咐衙役掌燈拆除堂內雜物,隨後帶著韓非進入知府值房。
“這次韓公子幫了這麼大的忙,本官真不知該如何感謝!”宋知府感激地說道。
韓非微笑道:“宋知府,恩師都說了,自己人不必說客氣話!接下來還應趁熱打鐵,把此案坐實了!”
“不錯,韓公子認為接下來該如何著手?”
“學生認為有三件事,其一提審仵作,進一步證實糧長之言;其二發掘李秀才的墳墓,找到糧長殺人的兇器;其三……”
宋知府見韓非忽然停住不說,忙問道:“韓公子,其三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