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山頭上的汗頓時就下來了,道:“其他修真者的道心也都差不多嗎?”
“到了結丹期,道心的作用才會慢慢顯現,但到了元嬰期如果還沒有修成道心,恐怕終生都無法突破了。所以結丹期以上的修士大多都有道心,以下便未見得有。不過大道三千,世上從來沒有同樣的道心,修成了‘上善’道心的,據我所知至今也只有我一個。”
若水尊者說這話時看樣子還頗為驕傲,徐文山暗地裡擦了一把汗,心想幸好只有您一個人有這麼個稀奇古怪的道心,仙盟要是再多幾個你,恐怕整個天下都得崩壞。
徐文山看看那個嚇得哆哆嗦嗦的小姑娘,又看看那個一本正經的道士,覺得麻煩不已,這兩個就等於兩個定時炸彈,若是不弄走,自己接下來很難做啊。
且不說這道士,這個雲家的小姑娘就是一個大麻煩。徐文山在沙縣逍遙這麼多天,靠的只是堅守一個原則“只得罪公家,堅決不得罪私家”。對於蔡國公家的財產和利益,他是能損兩分就絕不只損一分,而對於私人利益,比如那些屯長,比如那些士兵,他都是極盡拉攏,從不得罪。
公家是公家,他可以往死裡得罪,除了蔡國公不會有任何人有意見;但若是他得罪了哪個私家,他可能會遭到瘋狂的報復。
現在好了,他現在把蔡國最大的一個私家給得罪了。
這還得了?
徐文山斟酌了一下詞句,道:“其實,水也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會順流而下。”
若水道:“你是不是想說,有時候幾滴水會粘在壁上?也有人如此反駁過我,但那畢竟只是幾滴水,只見滴水,不見大流,是不對的。”
徐文山說:“並不是,其實水的流動並不是水自身的屬性,而是受到外力影響。”
若水道:“若是掬一捧水往上拋,那水當然是……”
“不,我說的不是拋水,”徐文山打斷他道,“只要條件允許,水也並不是時時都往下的。”
若水錶情變得嚴肅起來:“證明給我看。”
此事涉及他的道心。若是道心不穩,在衝關突破時很有可能因為道心破碎而殞滅,因此每個修道者在構築道心時都會先自行考問百番,再由他人考問百番。因此即使是一個凡人質疑他的道心,他都會認真對待。
徐文山想了想,道:“我手頭沒有工具,暫時沒辦法證明……嗯,我需要一個柔軟的、細長的、中間是空心的管子。”話說到一半,他忽然想起道士連馬車都能造得了,區區一根吸管如何不能造?
若水唸了個咒決,馬車的車窗外飛進來幾段藤條,自行在空中編製成了一段吸管。
徐文山將細管拿在手裡,感嘆了一句神奇,然後拿出自身攜帶的水壺,把細管一頭塞進湖裡,一頭放在外面,說:“水並不是所有時候都順勢而下的,你看。”
他把細管彎成了一道虹形,接著,便有一滴滴水從細管的另一頭流了出來。
若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忙將徐文山的細管奪過來,自己試了一下,果然水仍舊透過那道虹形的細管,從另一頭流了出來。
徐文山道:“你看,水並不是所有時候都是向下,不然它如何透過這道虹形細管的?在某些情況,它也會往上跑。”
這只是普通的虹吸現象,只要細管的另一頭低於水面,水就會因為壓強從細管中流出來。這個現象在徐文山的世界只是小學實驗的水準,但在這裡,道士還沒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