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獵戶看到李清發聲,聲音稍微小了點。這個能識文斷字的“女經理”,他們還是尊敬的。
李清大聲道:“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是這裡的經理,我的工資也沒發,我和你們從立場上是一樣的。”
“如果聚在這裡就能拿到工資,我也願意加入你們。可是這不能解決問題。徐家的錢也不是憑空來的,徐家公子現在在外未歸,為我們賺錢,我們應該趁這段時間打到更多獵物,而不是懷疑與猜忌……”
李清正在努力大聲說話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她:“李姑娘,別說啦,我們已經約好,拿不到錢是不會走的。”
又一個獵戶道:“是啊,拿不到錢,我們就沒米下鍋,大傢伙不能餓死。”
“就是就是,我們不能再白給徐家打工了。”
正在李清束手無策之際,一個人走到靶場前,探頭一望,道:“喲喲,這是在幹嘛呢?”
李清一看,頭更大了,這人正是她最不願看到的,郭家三少爺,郭得財。
郭得財很快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探頭探腦,滿臉帶笑地圍著這些示威的獵戶們一圈,道:“怎麼?來討錢啊?”
獵戶們紛紛冷冷地看著他,這倒讓郭得財更得意了:“我就說這事不靠譜吧?讓你們都痰迷心竅去相信什麼徐家少爺,這下好了吧?錢沒拿到,力白出了,還不如當初把肉都賣給我家呢!”
儘管獵戶們更加討厭郭家,但郭得財說的話還是讓一些獵戶暗暗後悔,若是當初拿肉到郭家,或許還能賺些現錢,不至於現在一分錢都拿不到。
阿發對郭得財這副嘚瑟樣子恨得咬牙切齒,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畢竟兜裡沒錢,說話不硬。
郭得財又輕浮地看了看李清,道:“好好一個大姑娘家,清清白白的閨閣不坐,非要為了那點錢拋頭露面。現在好了吧?錢沒拿到,清白也毀了。”
“你說什麼?”李清冷冷地道。
郭得財道:“我說什麼不重要,你自己做了什麼才重要,正所謂,積毀銷骨,眾口鑠金哦……”
“啪!”
李清一巴掌扇在了郭得財臉上。
郭得財抱著自己的臉,一臉震驚道:“好啊!你敢打我!”
李清道:“你嘴巴不乾不淨的,我打你怎麼了?”
郭得財四處一望,看見獵戶看他的眼神也不善,於是嚷嚷道:“看什麼看?徐家少爺要是鐵了心不給錢,你們能怎麼辦?還不是來求我郭家主持公道?”
獵戶們紛紛低頭,他說得沒錯。在徐家討不到公道,只能去找郭家。
鹿鶴溝就是這麼個政治生態,公道完全把持在地主身上。
郭得財又得意起來:“我告訴你們,要不是那天你們在那兒幫他,我早就把他的狗頭給打爛了!”
就在他胡吹大氣之際,一個聲音在後面響起:“你要把誰的狗頭打爛了?”
郭得財“哼”了一句,道:“當然是那徐家少爺……徐家少爺!”
他的前一句“徐家少爺”是在轉頭時說的,後一句徐家少爺卻是在轉頭後,看清了身後站著的那人時叫出聲的。
他所說的“徐家少爺”,正起著一匹馬,立在他身後。
徐文山在馬上,看了所有人一眼,道:“都怎麼了這是?跳廣場舞嗎?”
郭得財指著徐文山道:“回來了!回來了!”
說完,趕緊繞到眾獵戶身後,道:“冤有頭債有主,欠你們錢的主已經回來了,快去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