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山仍然在盯著在場的所有人冷笑,旁邊的許靜倒受不了了。
“別打了!別打了!我招了,我全都招了,是我殺的,跟他沒關係……”
許靜哭了,她的父親許忠卻咬牙切齒,暗地怪自己女兒不懂事,怎麼能跟邪修扯上關係?不要命了嗎?
徐文山卻大為頭疼,本來他打算忍過這一劫就算了,現在偏偏大小姐又節外生枝,自己的一盤棋要亂了。
律無忌看到許靜如此關切,忽然轉變了思路,抓起許靜道:“你承認你買兇殺人了?”
許靜搖頭,臉上還掛著淚珠:“不,就是我一個人乾的,是我一個人殺的。”
律無忌朝衙役們道:“去把屍體抬上來。”
衙役和縣令紛紛色變,不過這是道長的要求,也不能拒絕。
衙役們掩著鼻,把那具屍體的擔架抬了過來,往大堂裡一放,就趕緊跑開了。許靜看到屍體的一瞬間,就“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律無忌眼神裡帶有一絲殘忍,道:“這是你自己一個人乾的?你肯定麼?”
許靜趴在地上,默然無語。
她連看到屍體都受不了,又如何下手呢?
律無忌對縣令道:“這女子說話不盡不實,該用刑。”
說罷,律無忌又轉頭對徐文山道:“你皮糙肉厚不怕打,那我就打這女子,我看你們有情有義,就看看你舍不捨得讓這女子替你死了。”
縣令此時已完全唯道士是從,手一招,就打算下令打板子,忽然有人發話了:
“住手!”
眾人朝那聲音的源頭看去,只見徐文山在地上舉著手道:
“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徐文山拍了拍手,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道,“你們想要抓的是真兇,你抓著我們,打再多也沒用,因為我們根本不是兇手。”
沒等任何人接話,徐文山就對主簿道:“你侄子死了,你不想找到真兇,告慰你兄長的在天之靈麼?若是你弄了一個冤死鬼,等你死後,你兄弟靈魂來找你,說,弟弟啊,哥哥等了這麼久,你怎麼都沒把哥哥的仇人送來?哥哥好恨啊……”
主簿叫道:“住嘴!”
但他的表情表明,徐文山這番話是有作用的。
徐文山又對道士道:“你也是想抓到兇手,斬妖除魔對不對?破案要講究方式方法,你這樣是抓不到兇手的。”
律無忌冷笑道:“你少在這裡巧言令色,你明明就是邪修。這一個月以來,就只有你來歷不清不楚,沙縣本無事,你才來了幾天,沙縣便天翻地覆,哪有這麼巧的?莫要在這裡拖時間了,等一百板子下去,你若真被打死了,我就信你清白,給你陪個不是。”
徐文山笑道:“敢情我死了是白死了。不過你們若真把我打死了,恐怕要後悔,因為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