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臉色劇變。
房中忽然多出女子、男子,鬼迷心竅下和對方交(和諧)合,這樣的傳說,在鹿鶴溝從來就不少,其結果大多不外乎“被迷者心肝被掏空”、“第二日看時,床上只剩一具人幹”。
徐文山能夠活著坐在這裡,已經實在是萬幸。
徐文山終於發現事情有些不對,支支吾吾地說:“昨天……我房裡有個女子,我……我以為是父親給我安排的……”
徐長水站起來說:“胡說八道!我哪會招呼不打就安排女子?”
這話一出,徐文山頓時覺得更加疑雲密佈,他問道:“那父親昨天你為什麼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徐長水氣得鬍子都歪了:“我昨天何時用奇怪的眼神看過你?”
“那昨天為何又要做一大桌子腰子、韭菜?”
這回卻是管食物的二姨娘說話了:“昨天張屠戶殺了兩口豬,得了不少下水,我便要了些腰花回。”
三姨娘此時忽然插了句嘴:“昨天晚上老爺剛好要陪二姨娘。文山,那韭菜腰花可不是為你準備的。”
原來不是為徐文山準備的,卻是為老頭子準備的。徐文山頓時哭笑不得,只怪自己自作多情了。
三姨娘的話暗裡自然是指出二姨娘以公肥私,以職務之便為自己多謀得雨露滋潤,這話在座的諸位如何聽不出來?都在座位上吃吃地笑,二姨娘頓時大赧,狠狠地瞪了三姨娘一眼。
雖然有外人再場,不過徐長水不以為忤,他老而彌堅,反而暗暗挺起了胸。
徐文山的阿媽終於看不下去了,輕輕咳嗽兩聲,示意玩鬧到此為止,那些姨娘們才歇下來。主母的威嚴還是有作用的。
道士擺擺手,示意接下來繼續問正事,又問徐文山:“你昨天和那女子做什麼了?”
“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最後我們一起睡覺了。”
“那今天呢?那女子何處去了?”
“我……也不知道。”徐文山說,“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徐文山的四姨娘顫抖著說:“這必定是妖無疑了,老爺今天還因為文兒起晚了,狠狠訓斥了他一頓。”
徐長水嘴唇抖動,說不出話。
道士卻笑了,道:“我知道這妖怪是何物了,諸位不必驚慌。我看公子已經洩了元精,怕是著了那妖怪的道,不過元陽未損,身體無恙,可知此妖也不是窮兇極惡、傷人性命的妖類,貧道斷定,此妖便是那廟娘。”
“廟娘?那是何物?”
道士捻鬚一笑,道:“廟娘是廟中泥偶所化。喜誘男子交(和諧)合,因為常在廟中享用香火,所以一般不傷人性命。只是廟娘貪色卻甚專一,來了一次如果不拒絕它,它必定經常來,如果被誘住,以後就不想再娶妻生子了,哈哈哈……”
聽明白這些,徐長水臉色才稍微緩和。不過不想娶妻生子,就意味著絕後,對於徐長水來說,讓徐文山絕後,比殺了他都難受,也是萬萬不能的。於是徐長水央求道士替自己兒子禳除這個妖孽。
道士沉吟道,禳這妖怪倒也不難,只需準備三種水,三種土,三種根,即可讓這妖孽現出原形。
三種水分別是:無根水,磨刀水,楊柳露。
三種土分別是:黃土,赤土,當途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