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用清官難斷家務事來形容家庭瑣事的複雜,但其實這句話在杜紹久看來這句話是誇清官是好人。
有些所謂的難斷家務事換成惡人來做就很簡單,你想賣女兒那我就生搶,你耍無賴掘墳那我就埋了你!
三晉大地在煤礦行業騰飛的十年裡,絕不僅僅是為國家能源供血和成就煤老闆,繁榮之下滋生的還有無數苟且生活在爛泥裡打滾的人。
大佛就是在這種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雖然他自詡有素質,但他踏馬其實頂多算是個有素質的惡人。
劉漢讓他來跑腿的目的也正在於此,不過其實一開始杜紹久只把他當保險,用錢解決問題才是第一選擇。
可從聽到老頭說出那句狠毒的話後,杜紹久決定換種方式花錢。
第一人民院特需病房裡,杜紹久坐在沙發上託著下巴發呆看著一旁的病床不知道在想什麼。
病床周圍站著四五個各科室醫生在一位副院長組織下表情嚴肅輕聲快速交談著,要不是安淼呼吸平穩睡眠良好還以為是人不行了在研究“氧氣管拔還是不拔的問題”。
剛剛去外面接完電話的大佛掐著手機,快步走到杜紹久身邊彎下腰輕聲說道:“那邊找到了,但老頭也去了,這事能護得了一時,不能……”
“那就一次性解決利索。”
杜紹久毫不猶豫回了一句,有千日做賊的事,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大佛徵求到:“那用多大力度呢?”
把老頭乾死是一次性解決,讓老頭跪下唱征服也是一次性解決,他瞅霸道總裁好像挺他媽恨老頭,但再怎麼說也是小嬌妻父親,繼父也是父。
所以他很怕把老闆意圖領會錯咯,事要是辦呲了回去劉總得讓他掃一個月女廁所。
“劉漢讓你拿的兩包現金一共多少錢?”
“300個。”
“這錢我不準備帶回去,自由發揮,把錢給我花了。”
杜紹久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大佛心下一沉,皺著眉頭說道:“我看老頭歲數不小了,就是不……也沒幾年活頭。”
他對這事本能有點牴觸,如果用文化人的話說那就是強者拔刀向更強者,用大佛這個粗人自己的話說就是:一個老頭在不是人也就是個老頭,一隻手就能捏死的玩應整起來太作孽。
杜紹久聞言愣了愣,隨即輕笑一聲:“我又不是kb分子沒事就乾死幾個,我的意思是既然活了這麼大歲數都沒學好思想品德,那我就出錢給他整點體罰。”
“懂了!我親自過去。”
大佛心道原來這是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富家子弟,就這點破事也特麼能拿出三百萬,三百萬在蓮花村那個窮鄉僻壤夠買幾條人命了。
“好,麻煩你了。”
杜紹久非常客氣拍了拍大佛肩膀,大佛沒再多言,憨憨地咧嘴一笑轉身出門。
…………
飄飄灑灑下了大半天的大雪漸停,蓮花村某處山包上還算規整的墳頭邊三夥人正口吐白煙宛若仙俠大戰一樣對峙著。
為什麼說是仙俠大戰呢,因為他們手裡的武器著實有點異類,其中一夥以老頭為首,身後跟著幾十口子人手持鐵鍬、錘子、鎬頭甚至還有兩米多長的關公刀,五花八門各式各樣。
另一夥也差不多,領頭的是個紅臉中年漢子。
還有一夥是幾個26/7歲左右的年輕人,這一夥年輕人穿著得體兩手空空沒有裝備,看上去就不是臉朝黃土背朝天在地裡刨食吃的主。
“馬勒戈壁的,最後問你們一遍讓不讓?再不讓把你們全剁了!”老頭身邊滿臉橫肉的親侄子扯著嗓子罵道。
紅臉漢子臉色難看至極:“張老八你要幹啥,黑澀會啊,把沒把我這個村長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