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姑姑敲了敲葉安世敞開的書房門,走進他的書房。
“姑姑,您怎麼來了?”他趕緊起身迎接,“姑姑,請坐。”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下人端來一杯茶放在姑姑的手邊。姑姑視線沒有偏移,繼續轉動著自己手上的佛珠。
他看著姑姑的樣子,就知道姑姑生氣了。小時候姑姑教導他的時候,他一不聽姑姑的話,姑姑就這樣,什麼話都不說地坐在一旁轉動著佛珠。他知道姑姑在壓抑心中的怒火。
“姑姑,您是不是去見過半夏?”他恭順地站在一旁,等著姑姑開口。
姑姑手中的佛珠停止了轉動,語重心長地說:“安世,我當初告訴過你,你放棄夏丫頭會後悔的。現在夏丫頭好不容易回來了,可你把她關起來,你們之間只會越來越遠。”
“姑姑,自從半夏走後,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這次,我是真的想挽回這一切。只要半夏不想著離開,我會給她自由的。”他堅定地看著姑姑的眼睛,他告訴姑姑這一切,是因為在他心中姑姑如母親一般。
他父母早亡,是姑姑將他一手帶大。並且姑姑那時喜愛雲遊四海,為了葉家,她馬不停蹄地回來,並且終身未嫁。對於他這個姑姑,他是敬重的。
“哎,罷了。你們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我去看看夏丫頭總行吧。”姑姑看著如今的葉安世,像極了當年她年輕時自傲的模樣,總覺得什麼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惜當年她拋夫棄子,最終落得現在每日唸經贖罪的下場。不知,他們可還好嗎?
“這……當然可以,姑姑您幫我勸勸半夏也好。”葉安世擔心姑姑會放半夏離開。
“我只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去關心夏丫頭,別的我管不了。”
“好的,姑姑,慢走。”姑姑起身朝門口走去。
葉安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隱晦,半夏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任何人都不行。
“夏丫頭,姑姑來看你了,帶了你最愛吃的糕點。”姑姑走進來,便看見半夏一臉憔悴地半躺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看著窗外。她順著半夏的視線看過去,是那棵從小長著半夏院子裡的桃花樹。現在不是桃花的季節,只有光禿禿的幾根樹枝了。
“是姑姑來了。”半夏聽到聲音,扭過頭,眼睛裡依然沒有半點神采。
姑姑坐在半夏的床上,撫摸著半夏的手,“夏丫頭,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心?”身後的嬤嬤將糕點遞給她。
半夏看了一眼,“姑姑,我現在不餓,我等一會吃吧。”
“好。你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姑姑看著半夏如今的身材,看著她的肚子,總覺得大了一些,而且身體好像豐滿了一些,半夏該不會是有孕了吧。
“半夏,你現在要好好照顧自己身體。你放心,姑姑會好好勸勸安世的。他若是還這樣執迷不悟,姑姑就做主帶你走。”姑姑溫柔地用手帕擦去半夏眼角的淚珠,她早就把半夏看成自己的女兒了。
“姑姑。”半夏摟著姑姑的脖子,開始痛哭起來。
“好了,好了,回家了就好。”姑姑安撫著半夏的情緒,哄她入眠。
姑姑看著半夏安睡的模樣,輕柔地掀開她的衣袖,將手搭在她的脈搏上,聽著這脈搏,姑姑臉上沉靜的表情有了些震驚。她不知道半夏經歷了什麼,但這件事不可以讓安世知曉,否則會釀成大禍。
她走出去,動作慢悠悠的,生怕吵醒了半夏。在門口,她壓低聲音,囑咐小竹,“小竹,這段日子,你要小心伺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