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雨陰沉著臉,從病床邊的櫃子裡拿出碗來,倒了一小碗白粥遞到母親手上,隨後才一言不地走了出去,跟在她的身後,那少年人也是了出來,兩人關了門,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著,她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對話,隨時準備衝進去幫忙,雖然心中也知道,如今的母來,早已不是那種如同外表上看起來一般柔弱的女性了。
“語就,聽到訊息之後我立刻就趕過來了,中間幾乎沒有停過,你要相信我是真的關心你……”
“這種關心包括帶著那個女人的兒子一起來看我?也包括讓他叫我阿姨?叫小雨姐姐?方明謙,你在期望些什麼?”
“秉桶這次是跟著我一起出來的,我甩不開他,對他的教育本來就是……”
“要不然我幫你回答吧,方明謙,這幾年你做得很不錯,在家裡的地位上升了,可以自己再決定自己的事情,當初屈服於老太太跟我離婚一直是你心中的遺憾,你覺得那不算是你自己做的主,所以感覺我這個下堂婦可以再重溫一次?不過我估計你也沒有娶我的打算和勇氣吧,怎麼樣呢?希望我當你的情婦?”
“語就……”
“你看,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我一直愛著絡……”
“還是這張臉欺騙了你嗎?呵呵,還是說方明謙你真心覺得我跡會相信你那種所謂的愛情?十七年前我就死過一次了,前天我又死了一次,大家都是大人了,我們彼此都坦誠點好不好……你想要的,很抱歉我不賣。”
“我知道你這些年都沒有男人……”
“你又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商場的那些人都叫我什麼?”
病房的聲音斷斷續續,偶爾能聽清,偶爾聽不清楚,方小雨正聚精會神注意著裡面的動靜,坐在一邊的方秉桐陡然開了口:“小雨姐姐。”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我說了我不是你姐姐。”
“我也a把你當成姐姐。”旁邊的少年理所當然地笑著“但是惡語相向的人就是輸了,這是爸爸和奶奶教的。”
方小雨有些訝異地看著旁邊的少年。
“我這麼說你就當是我誤會了,爸爸跑了這麼遠過來看你們,你也許會覺得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很重要,好吧,這樣認為也無所謂,我知道這些年阿姨的生意做得很不錯。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裡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爸爸和方家的面子,爸爸對於阿姨還有想法或許沒錯,但那一點用都沒有,他跟媽媽之間就算沒有感情,他也不可能跟媽媽離婚,方家未來的掌權人是我,一旦我掌權,我一定會打壓你們,打壓你媽媽的事業,直到把你們打死,這是我要為我媽媽做的事,就算爸爸阻止也沒有用……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跟你們說這些話……”
走廊裡蔓延著難言的沉就,方小雨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話,她畢竟還是未經世事的少女,就算對著父親可以因為憤怒而言辭尖刻,但對於這種配合著實力而出的無比認真的惡毒語言,一時間就有些無法應對。不一會兒,病房門被推開了,父親走了出來,跟方小雨說了幾句話,方小雨也沒怎麼挺清楚,待到這對父子從走廊離開時,她才陡然間大叫了起來。
“方明謙!你兒子學人撂話的樣子真是太遜了!”
待到男人疑惑地望向身邊的兒子時,她推開病房門,直接走了進去,母親躺在病床上望著她,淡淡地笑了笑。
“過來。”看起來柔弱嬌小的母親輕輕張開了雙手,隨後她走了過去,摟住了母親的肩膀:“媽,沒事吧?”
“當然,他怎麼可能是我們母女的對手。”
“呵呵。”
她笑了起來,隨後母女倆都拿了碗筷,開始在病房裡喝粥,目光透過明亮的窗戶,拿著那兩個人離開的身影時,她聽見母親在輕聲哼歌,童安格的《青春手卷》。
“……女人哪,青春是趁新鮮的蝦手卷,愛情哪,像停止搖就往下掉的呼啦圍,而男人,青春是漸漸後退的沿,愛情哪,會不會像是傳說中的不老泉……”
這歌時常聽母親哼起,此時在這潔白的病房中,那語調慵懶而悠閒,配著那兩人的身影,似乎微微帶著些調侃的意味,母親總是嬌小柔弱,儼如十**歲的青春女子,唯有眼底那一絲淡淡的諷刺,或許就是她對於青春最深的理解吧。意味方秉桐的說話,心中原本還是有些慌的,但不如道為什麼,就在這樣的旋律裡,那一絲絲的慌張,也就奇蹟般的平復起來了,隨後,母親喝著粥,說起其它的事情。
“對了,小雨,給我說說那個救了我的同學吧,我前天的時候有想過的,要感謝他才行呵……不過他讓我很痛,所以本來打算感謝一百萬的,現在只有七十多萬了……”
“媽……”
女兒無奈的嬌嗔中,她有些俏皮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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