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還是晴天。老闆昨日的憂鬱早被遮掩得不露絲毫。一大早,老張便意氣風發地來了,而且還帶了個年輕的後生。年輕後生憨憨的,不過看他敦實的體質應該是個幹活兒的。
“哈哈,這是大力,張老太爺派給我的幫手。工資?當然是老太爺出的。”老張讓後生給李頌行禮後高高興興地說道。
“張老太爺重掌張家就給您這點兒好處啊?”李頌卻是不以為然地說著風涼話。
“不是,跟張老太爺沒關係。本來老太爺是想讓我管理個公司的,可咱也不是那塊料還是繼續送我的菜吧,踏實。”
“你們少爺咋處理的?”李頌不免八卦一下。
“讓阿九那幫老夥計帶走了。”老張面色鄭重地說道。
“老太爺不是就那麼一兒子嗎?他捨得?”
“就是讓老傢伙們管教幾年,練一身本事再回來。”
“哦。”李頌恍然:“不是弄死啊?”
老張給了李頌一個白眼,多收了三塊錢便坐在車上指揮著大力繼續奔下一家去了。
剛要回店裡,李頌就看見對面的小巷子裡踉踉蹌蹌跑了一個胖子。見到裡李頌,那胖子就是一聲嘶吼竟然哭了:“老闆啊,你給我看看。我身體裡的鬼氣是不是還沒除乾淨啊!”
那顆肥碩的腦袋青一塊紫一塊的,還好是從診所裡跑出來的,李頌排除了仙尊又排除了張二狗之後確定這人就是馬德彪。
“你這是怎了?”
“走路摔跤,喝水塞牙,打個噴嚏還把腦袋給磕了!老闆,你說我是不是又讓鬼給纏上了。”馬德彪面目扭曲地問道。
李頌差點笑出了聲,不過最後還是鄭重地說道:“可能是個倒黴鬼吧。我給你看看。”李頌內心是歉疚的,竟然忘了診所之內還住著個黴運體質的張二狗。
裝模作樣地給馬德彪輸入了一絲靈氣,雖然對消除厄運沒用的,但很快就讓馬德彪那張臉恢復了正常。馬德彪頓時又精神了,對李頌好一頓的吹捧。不過吹捧之後又說道:“昨天我的手機都被打爆了,我這麼躲著還是有人去會所找麻煩。聽宋經理說,我那個地方光賊就去了不下三撥。”
“你想怎麼辦?”李頌問。
“我今天就回去吧,把我的弟兄們都叫過去,我就不信誰T孃的還敢跟老子火拼一場。反正離預定的日子就一天了,只要熬過今晚,自然就天下太平了。”
“只怕會有高人出手啊!”李頌不放心地說道,然後又突然靈機一動:“你回去就掛個牌子,寫上‘法器被原主收回,我若出事,拍賣就不辦了’,等著拍賣的人那麼多有想直接動手搶的,肯定也有人等著拍賣出手的吧。”這時,李頌心裡想到的是那個大人物林宣。他的目的似乎更單純,只是想看一看。可是拍賣如果不辦了,這一眼也就別想看了。
“行,就按您說的。老子惹不起的人,自然有人敢惹。要是誰都惹不起,老子認栽了。”馬德彪一臉決絕道。
隨著馬德彪浩蕩回府的訊息傳出,馬德彪果然成了各大人物的案頭話題。
劉家別墅,最好的房間已經被騰出讓給了一位剛剛上門的體面人物。就連劉安和也只能在房主臥的小待客廳裡與他的弟子見面。
“底下人剛剛回報,馬德彪出現了。”劉安和的地位雖然被拉低了,上位者的氣勢卻依然在。
大人物的弟子看面貌似乎將近五十,但他的實際年齡卻已經超過七十歲。老者一副武者氣概,說話如黃鐘大呂:“法器的下落呢?”
“馬德彪一回去便掛了牌子出來,說是法器已經被主人收回,還說他若是出了事,拍賣會也會取消。”劉安和不慌不忙說道。
武者沉吟片刻,似乎自言自語道:“拍賣必須舉行,我會親自去看看的。”
“地下人還說,會所周圍還有一些陌生面孔在。我覺得您不用親自出手了吧,想要順順當當買到法器的人不在少數。”劉安和立刻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呵呵,都是不缺錢的人。不過買得到不算本事,帶得走才算真本事。”武者狠狠握了一下拳頭,然後又冷聲問道:“林宣有訊息了嗎?”
“早上傳來的訊息是林宣已經離開山南市了,至於什麼時候到海城就沒訊息了。”劉安和謹慎地報告完,又小心問道:“這個林宣到底有什麼背景啊?我的人只調查出他是個窮學生而已?”
“修者。六子的屍體上除了雷劈的痕跡還有一個穿透了臂骨小孔。宗師說只有修為極高的金丹修者或者是特殊功法才能造成那種傷害。最近我們在世間打探到的高手就屬林宣最為妖孽……”
“可是我們跟姓林的無冤無仇啊!”
“我們一個世俗弟子在山南的武館被他給砸了。六子出山也為解決山南的武館的問題,現在人死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先去了趟山南。不過不管是不是,我們都不能容忍林宣這種人活著。”武者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