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婭潔胡思亂想著已經出了電梯,她大步朝司天幕的牢房走來,司天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到鐵欄邊等著了。
當他聽到推車聲和腳步聲後,雙手緊緊的抓住鐵欄,眼睛急切的看向外面。
他在心裡不停的祈禱:“是安婭,一定要是安婭。”
當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司天幕看到了那個高挑的身影,他想笑,他想把高興寫在臉上。
可隨即想到安婭潔的打扮:“她一定是隱藏身份混進來的,我不能打亂她的計劃,不能讓她的努力功虧一簣。”
安婭潔看到了司天幕急切的眼神,但他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安婭潔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酸澀的內心。
安婭潔繞到推車一側半蹲下來:“吃飯了。”她聲音平靜,沒有太大的波瀾。
司天幕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安婭潔,他捨不得眨眼,因為他每眨一次眼,就會少看見她一眼。
安婭潔伸手拿過牢房裡的碗,早上送來的飯司天幕已經吃完了,安婭潔眼裡閃過欣慰,眼眶也瞬間溼潤。
司天幕在用行動告訴她,他想活,他想努力的活下來。
安婭潔給司天幕盛了滿滿一碗飯,她利用推車做掩護,往飯裡悄悄抖了一些藥粉進去。
司天幕看著安婭潔小心隱蔽的動作,眼眶也瞬間溼潤了,在他顫抖著接過安婭潔遞進來的碗時,兩人的指間輕輕觸碰到了一起。
短暫的觸碰使得兩人身體均是一顫,雖然就一秒,但他們卻感受到了彼此心與心的距離,他們的心已經融在了一起,從此再也不會分開了。
司天幕在安婭潔的注視下,大口大口吃著碗裡飯,安婭潔不緊不慢的給司天幕盛湯菜,司天幕看著油水比早上多一半的菜,心裡的感動無法言喻。
她為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冒險,可她卻做得理所當然,完全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這樣的女人讓他如何還捨得放開手。
安婭潔即使再不捨,在做完事情後也不得不離開,他們不敢多說一句話,甚至連眼神都不敢有過多的交流。
這裡到處都是攝像頭,他們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有可能給兩人帶來滅頂之災。
所以他們只能忍著,忍住那份強烈的關懷,忍住那份炙熱的愛。
安婭潔收拾好東西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司天幕一口氣喝完碗裡的湯,仰頭看著安婭潔:“我能不能再喝一碗湯?”
安婭潔點了點頭,聲音有點哽咽:“好。”
隨後她又蹲下來,給司天幕盛了滿滿一碗湯菜。
最後在司天幕戀戀不捨的注視下,安婭潔推著推車走了。
島上的夜晚格外的安靜,沒有蟲鳴聲,沒有海浪聲,甚至沒有風聲。
當夜深人靜,所有人都進入夢鄉的時候,安婭潔悄悄爬了起來,她躲過攝像頭,細心檢視著整個基地的每一條路線,每一幢房子。
她像一條靈動的小蛇,穿梭在基地的各條通道上。
安婭潔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將基地裡的每一條線路,每幢房屋的位置,每個攝像頭的位置都清清楚楚的記在了心裡。
當她檢視完最後一條線路,準備原路返回的時候,有兩隊巡邏隊從相對的方向走了過來,安婭潔裡忙委身躲到了一個花壇後面。
兩隊的人接上頭後,安婭潔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老羅,換班時間到了,辛苦了。”
“老趙,你怎麼才來呀,我這煙癮早就上來了,快快快,給我弄支菸點上。”
“你的煙又抽完了?我看你都快成煙囪了。”
“嗨,這不都是閒的嘛,一閒下來就想抽菸,一抽上就停不下來了。”
老趙一邊給老羅點菸,一邊笑著調侃:“那你這幾天可得難受了,補給還有一個星期才會送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