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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鬧第二卷:連環難套 27、歪詩歪解 (1 / 2)

裝醉吐真言,歪解釋心音;

莫道讀書虧,賣身多換金。

“你給我打個躬,作個揖,問個安,這些賬我全給你免了!”盧興貓戲老鼠似的笑著調侃道。

“你,說,說話當真?”田得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多兩銀子在你眼裡是鉅款,在我眼裡不過一根馬毛;在你家中是老婆、孩子吃喝穿戴,在我府中不過是小叭兒半月狗糧!”盧興不屑地回道。

打個躬,作個揖不過抬抬手,彎彎腰,太容易了。而十多兩銀子,是十多畝地一年的收成,既是教書高薪,沒有二三年也是積攥不來的——買米麵能買幾車,買好酒能買百壇,當生活費夠一家四口花一年……田得美盤算著,秀才身份在銅錢的“叮噹”聲中早已飛到了爪哇國裡,不知不覺中腰已經彎得像個炒熟的大蝦:“盧少爺好,向盧少爺請安!謝謝,謝謝,謝謝盧少爺積福行善,扶弱濟貧!”

見田得美又是作揖又是打躬,盧興蔑視地大笑道:“你身份是秀才,向我這個斗大字不識二升的生意人打躬作揖,這不失身份嗎?失身份不就是不要臉嗎?你說,你究竟是要臉不要臉啊?”

田得美這才想到盧興的這番羞辱戲耍可能是自己那首《要臉不要臉》的打油詩惹了禍。

十多兩銀子已到眼前,不及時抓住就飛了。田得美急得頭上冒汗,脊樑溝淌水,只能挖空心思尋理,搜腸刮肚找詞,厚著臉皮歪解補婁子:“要,要臉,不,不要臉,這,這就像先有蛋還是先有雞一樣,這,這是千古難解的悖,悖論!”

“要臉就是要臉,不要臉就是不要臉,什麼‘北’論‘南’論?鴨子騎葫蘆,你跩什麼大蛋包子?”盧興辱罵著。

田得美聽見只裝沒聽見,只管抗洪搶險中大堤快決口似的補婁子:

“表面看要臉不要臉是對立的,實際上,要臉不要臉是相對的。

“項羽要臉丟性命,劉邦耍賴得天下;韓信受得胯下辱,封侯掛印得高官;夫差要臉留勾踐,走投無路自殺身——要臉就得不要臉,不要臉才能有臉,這都是史書記載的。

“俗話說,死要面子活受罪,臉皮厚,吃得夠,說的都是這個道理。做人過分要臉,就會失去機遇;把臉看得太重的人,很難做成大事。成功就要堅持不要臉,把臉丟開,就等於掃去了一半的束縛。歷朝歷代的大人物,都是深諳厚黑之學,堅持不要臉,才走上了成功之路的!”

“如此說,還是不要臉好?”盧興笑得前俯後仰,開口奚落著。

“一味的不要臉當然也是不行的。人要臉樹要皮。樹沒皮既死,人無臉難活。臉是什麼,臉就是人的身份地位,就是在社會上的名聲,沒有臉就立不了足,辦不成事。在這個講‘三綱’論‘五常’,講忠君,講報國的環境中,處處有禮儀,處處有規矩,過分任性胡來,立馬就會被滅。這就如下棋,馬不能別腿,卒不能後退,不守規則便不能入場,入場也會步步受到制裁,實際上也沒人與你同來。循規蹈矩被人欺,違法犯罪衙門除,這就是要臉活著難,不要臉也難活的道理。”畢竟是讀書很多的文人,田得美思路理順,便口若懸河。

“我草,你一會兒東一會兒西,這不是拿自己的傢伙戳自己的臉嗎?究竟是要臉好還是不要臉好?”盧興挑著刺。

田得美見鋪墊已夠,方才將自己準備洗白的打油詩端出來:“為要臉去不要臉,不要臉地去要臉;為要臉不留底線,不要臉不擇手段;為自個要臉,不要臉地逼迫別人不要臉。這和先有蛋還是先有雞一樣,是臉的悖論,也是世之常情。吾雖不才,也曾有感而發,寫打油詩《要臉不要臉》一首,道的就是這種現象。

“詩曰:

為娼賺錢立牌坊,泡妞不成怒滿腔;

恨不妻妾潔如玉,奸盡天下美嬌娘。”

田得美搖頭晃腦地吟罷,又解釋道:“當婊子賺錢是不要臉,卻又去立牌坊要臉,你說這是要臉還是不要臉?泡妞是不要臉,可對方要臉不讓泡他便覺得丟了臉,你說這是要臉還是不要臉?都想妻妾貞潔,這是要臉,玩別人妻女這是不要臉,你說這是要臉還是不要臉?其它現象詩中無表,可以類推。比如當官是要臉,為當官投機鑽營是不要臉;發財是要臉,為發財製假賣假是不要臉……你說,我這詩不是回答了世人究竟是要臉還是不要臉嗎?”

田得美口若懸河,手舞足蹈,把諷刺盧興的歪詩歪解為針對世人的普遍現象,不僅淡化了自己不要臉的尷尬,還消除了盧興的恨意:“我草!不愧是秀才!沒理也能犟三分,死蛤蟆也能捏出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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