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的時候,綿綿整個人幾乎要虛脫在靳俞白的懷裡。
可心臟很燙。
她人生中為數不多能夠同靳俞白靠地很近的時刻,竟然每一次都是在這種荒唐的事情上。
他身上的溫度讓她產生一種眷戀的情感。
綿綿黑長的眼睫顫著,視線小心翼翼地往上抬,落在靳俞白清冷的下頜線上。
剛才他關了燈,此刻室內只有清淺的月光灑進來,很溫柔地落在他的身上,他沐浴在銀白的月光下,赤著的上半身肌肉線條流暢,有幾道顯眼的抓痕橫亙在他冷白的肌膚上。
那是她剛才失控時,留下的……
綿綿臉驟然一熱,環住她的胳膊還在將他身上暖和的溫度傳遞到她身上。
竟讓她生出一種兩人很親暱的感覺。
有那麼一瞬間,她祈禱時光在此刻靜止。
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頭頂便傳來靳俞白冷淡的聲線,“下去。”
夜色很沉,夏風從窗戶縫隙裡滾進來,將綿綿的心也吹涼了半截,她低下眼睫,不敢違抗他命令版的話語,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上下去。
大腿間酸地厲害,她費了很大的勁才沒有直接摔倒,倏地,她的視線停留在靳俞白帶血的手指關節上。
被玻璃扎破的傷口再一次裂開,正往外滲著血珠,看上去觸目驚心。
綿綿看得心疼,鼓起勇氣伸出手去,細軟的小手輕輕搭在他流血的手上,“我可以幫你包紮傷口嗎?”
那道聲音怯怯的,還帶著股沙啞的磨砂感。
靳俞白眉眼動了下,掀起眼皮的瞬間,撞上綿綿那雙浸入月色的眼睛,她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晶瑩的淚珠,那兩滴淚珠像是深海里的夜明珠,明亮到近乎惹眼的程度。
那種眼神,他很熟悉。
這些年,向他獻殷勤的女人很多。
像她這樣蠢的還是頭一個。
他向來脾氣差,她竟還巴巴地湊上來找虐。
“你喜歡我?”靳俞白說這話時,額前的溼發垂下,手指關節還在往下滴血。
綿綿撞上他那雙漆黑似深淵一般的眼睛,只覺得呼吸和心跳在頃刻之間變得紊亂無比。
她雙手交疊在胸前,企圖讓心跳回歸正常的跳動頻率。
可心臟幾乎要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