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書房裡就傳出來錢夫人暴怒的罵聲,
“我呸你個姓錢的,虧我還擔心你處理了一下午事務睏乏,特意燉了甜湯送過來讓你歇歇,”
“你就處理的是這種事務是吧!”
“你能耐了,你想開枝散葉,所以這些年來你哪次抬人回來,我沒同意了你收房?”
“結果你現在搞人還搞到身邊來了是吧,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我說你怎麼特意把這個小狐狸從姑奶奶那邊調到自個人跟前來呢!”
“從老太爺那輩兒的傳下來的規矩你忘了!叫你不要帶個小戲子進門你偏不聽!你忘了你爹那時候……”
錢老爺很不滿於夫人提起之前的舊事,聽裡面的聲音似乎是跟夫人動起手來。
不過,從錢夫人一點傷都沒有的走出來能看出,這場爭鬥是錢老爺輸了。
錢夫人整著稍微有些凌亂的衣服,從書房裡昂著頭走出來,在經過丫鬟身邊的時候,掄圓了胳膊衝她臉上甩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下去,丫鬟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捂著臉頰哭哭啼啼地跑開。
在她跑過樑垣雀身邊的時候,梁垣雀隱約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這股味道很淡,在空氣中稍縱即逝,也得虧他現在的嗅覺要優於常人。
梁垣雀看著跑開的丫鬟皺了皺眉,錢夫人已經帶著一肚子叫上丫鬟離開,順便還帶走了湯盅。
錢老爺在書房裡修整了一會兒,便喘著粗氣叫梁垣雀進去。
梁垣雀不禁在心中暗歎錢老爺一聲牛啊,都跟老婆打成這個樣子了,還有心情見他吶。
也許是本著不管發生什麼,正事兒一定要談的原則,錢老爺捂著被夫人撓破的嘴角,客氣的請梁垣雀從書房坐下。
“先生說是有發現,那便勞請先生跟我講講吧。”
於是梁垣雀在心中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辭,把忽悠趙香蕊的那一套又搬了上來,無非就是說在錢姑奶奶的院子裡感覺到了陰邪的氣息,似乎是有鬼魂作祟,向錢老爺打聽曾經發生的事情。
錢老爺講述對比趙香蕊就簡單得多,直接就承認錢姑奶奶的生母,也就是當年錢老太爺的妾室確實是死在那處院子。
至於是不是當年打死了個小戲子,錢老爺看上去並沒有想提的意思。
於是梁垣雀便旁敲側擊,提出側院似乎有戲臺一類的東西。
錢老爺只表示,從前那位妾室喜歡聽戲,老太爺因為寵她,就給她修了個戲臺子,在她死後,這些建築就都被封存了起來。
“那麼,我很疑惑既然曾經那處院子裡有鬧鬼的傳言,老爺您為什麼還讓姑奶奶住進去呢?”
在錢老爺這裡,梁垣雀再次提起了他想不明白的那個問題。
聽著他的提問,錢老爺的神色僵了一下,而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個得從十幾年前說起了,”
“那時,我這苦命的妹妹生了一場大病,從昏迷中醒來後,本來都快好了的瘋病變得更嚴重,整個人像是被妖魔附身了一樣,”
“我當時也是請了一位大師,說她是被她生母的亡靈給纏上了,必須得住進她生前的院子,用她生前的器物才能化解。”
“當時我妹妹搬進去後,瘋病還真的就逐漸穩定下來,為了妹妹以後能平靜的生活,那間院子裡的東西我是一樣不敢動,翻修都不敢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