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莫二小姐的墳？”梁垣雀問道。
“是，”小林子點點頭，隨即又好像是覺得自己答應的太乾脆了，又說，
“呃，其實我也不清楚，因為當年我還沒來林家，我是後來聽說的。”
梁垣雀輕微挑了挑眉，從小林子的話中發現了一點端倪。
莫家二位小姐的身份，以及林家當年發生的一切事件，林老太太都是諱莫如深。
對於梁垣雀，也是在幾次三番試探之後，有求於之才肯講述。
就連如今接班老太太掌管事務的三小姐，都不曾聽說過。
而當年的知情者老管家，也是悄無聲息的喪了命。
小林子在梁垣雀提到“莫二小姐”這個稱謂時，都沒有思考一下是何人，就點頭稱是了。
梁垣雀的問題中有一個陷阱，這個問題聽上去重點好像是在確認這是什麼人的墳。
但實際上，他是在試探對方知不知曉這個人物。
很明顯，小林子被試探住了。
當然這還不夠下結論，梁垣雀於是又問，
“一年前建石塔，埋屍骨的時候，你有沒有參與？”
小林子似乎也意義到了些什麼，說話逐漸開始謹慎，“昂，昂對，當時我們很多人都參與了。”
小林子在林家，起碼這些年應該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因為年輕有把子力氣，且人還挺機靈，非常受老太太重用。
所以梁垣雀接著說，“所以當時，老太太告訴了你們這具屍骨的身份？”
莫二小姐是鎮壓，是因為林家找不回莫大小姐的屍體，只能拿她充數。
理論上來說，大小姐是曾經是林家的夫人，是跟林家最有關係的人，只要林家人不說，一般人都會猜測被鎮壓的屍骨是當年的夫人。
也就是莫大小姐。
但梁垣雀提的，可確確實實是“莫二小姐”。
梁垣雀緊盯著他的神情變化，發現小林子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應該是想明白自己哪裡出了錯。
這些有意思了，梁垣雀很喜歡和機靈的人對峙，他想看看他到底會拿出什麼樣的說辭應對。
小林子應該挺慌亂的，眼中神采碎散，嘴唇顫抖了幾下才想出說辭，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咱們之間也沒什麼遮遮掩掩的了，當年的事情老太太確實告訴過我，但我發了誓要保守秘密，沒想到您已經知道了。”
梁垣雀笑了，“哎呀，老太太請我辦事，自然是要全盤托出，小兄弟你也就別藏著掖著了，有什麼知道的就說吧。”
“是，那肯定。”小林子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梁垣雀心中有數，那目光放在了已經沖垮的空墳上，
“當時二太爺的狀態，你見了嗎？”
小林子就講了講當初他見到二太爺屍體時的情景，大約跟三小姐說的一致，看來三小姐也是從他這裡聽說的。
梁垣雀邊聽邊點點頭，有個疑問埋在他心裡很久。
二太爺死的時候年紀也不小了，這條崎嶇的山路他應該很難走上來。
並且他應該不會出自自我意識的上來檢視莫二小姐的墳墓。
他很大的可能是被人綁來的。
但這麼大年紀的人，平常又因沉迷修仙而大門不出，對方到底是用了什麼計策，才將他從林家這麼多雙眼皮子底下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