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往醫院裡一躺，生死不明，便只能先從黃家的管家下手。
付探長開車，把死者母親和黃家管家一起帶回了警局，一路上管家嘴裡不乾不淨地侮辱他們，還辱罵那個可憐的老婦，梁垣雀看不下去，讓付探長脫了襪子塞進他那張老嘴裡。
老婦一路上都戰戰兢兢的，一副如同即將枯死的老樹般的身軀在晃動的車廂裡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但好歹是堅持到了警局，許是給兒女討個公道的信念一直在給她做支撐。
到了警局的時候，雨已經小了不少，付探長開開車門衝外面喊話，讓門口的警衛送兩把傘過來。
梁垣雀撐著傘把老太太扶進警局，留下管家給付探長解決。
付探長拉開後座的車門一看，這老東西已經被他幾天沒洗的襪子燻暈過去了，他嫌棄地把襪子剛掏出來，管家就扶著車門要吐。
付探長噁心得要死，招呼了門口的警衛來提人，直接把管家送進了審訊室。
他從審訊室回來的時候，發現梁垣雀蹲在走廊的盡頭，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警服，不知道是誰給他的。
他把剛剛淋溼的上衣脫下來用一隻便攜的小煤爐燻烤，而他本人則裸著上身給自己包傷口。
付探長過去，也脫下外套舉到煤爐跟前去烤，“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梁垣雀說著，撕裂了紗布的末端，熟練地打了一個結。
付探長從口袋裡掏出香菸，煙盒已經被雨水泡了，好在裡面還有幾根菸倖免於難。
他用抽菸的方式驅趕寒氣，一邊吐著煙霧一邊問梁垣雀，“還沒來得及問你在黃家發現了什麼。”
“發現有很多冤魂在飄。”梁垣雀聳聳肩，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付探長脊樑骨發涼，想到了黃家那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別鬧，說真的。”
“我發現了一間被隱藏起來的小屋子，”梁垣雀說著，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應該是他們殘害那些女孩子的地方。”
“他們竟然是把人殺了之後才送走的嗎？”付探長很吃驚，他還一直以為像黃家這樣的“中間商”只是在提供人口而已，結果竟然是直接提供屍體嗎？
“不，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梁垣雀的表情有點凝重，“那些女孩子應該是被關起來進行一些儀式，然後才被送走殺害，而有些人挺不過儀式，就直接死掉了。”
說到剛剛在黃家，梁垣雀進門之後就熟練地爬上了牆頭，利用視力盲區躲過了緊隨而來的家丁。
他身形輕巧，在這個黃府裡連蹦帶躥，有多少個家丁也抓不到他，他就這麼一路翻遍了黃家幾乎所有的房間。
黃府看著確實是大，但裡面也確實沒什麼東西，屋子很少，基本上都是空曠的院子，並且這寥寥幾間屋子也基本上沒人住，都用來丟雜物。
梁垣雀就這麼一路查到了黃府的後花園，這裡似乎已經荒廢已久，只剩下了枯枝爛葉，曾經鋪著鵝卵石和青石磚的地面上都已經鋪滿了一層厚厚的爛泥和落葉。
花園很空曠，一眼就能看到盡頭，正當他以為就這麼一無所獲之際，他被厚厚的落葉堆下一件硬物絆倒，雙手胡亂地在地上的汙泥裡一抓，就抓到了一個扶手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