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竭茨人控制住兵站大門,實際上已經控制住了整個兵站,因為這只是個連線北鄭和如其寨之間運糧通道的小兵站,帳篷不過三頂,駐兵不過兩什,即便算上隨馱隊一同到來兩什邊兵,也不過區區三十人,和突竭茨兵的人數大致相當;何況突竭茨人先聲奪人,上來就用弓箭有效壓制住邊軍的反撲,又接連射殺兵站裡所有的軍官,眼下失去指揮的十多個邊軍根本沒有成建制的戰鬥力,有的人甚至沒有兵器,只是亂哄哄地擠在一起,驚慌地望著四周的敵人。很明顯,邊軍的潰敗已然是不可避免的結果。
突竭茨人很清楚這一點,在射殺邊軍最後一個弓箭手之後,他們並沒有急於擴大戰果,而是警惕地把剩下的邊兵圍在中間,然後一個突竭茨人抬手挽弓朝空中射了一箭。
淒厲的哨音立刻在半空中迴盪。
這哨音還沒消散,北面更遠地方也傳來一聲同樣的哨響。
不過片刻,北邊的川道里就揚起大片的灰塵,猶如被疾風捲著黃龍般向南呼嘯而來,轟隆隆的馬蹄聲連得密不可分,就如大海漲潮時巨浪拍打岸邊礁石般滾滾蕩蕩洶湧而至……顯然突竭茨人的大馬隊已經近在眼前。
“跑!”商成急促地說道。剛才馱隊混亂時他依然拽著柳老柱,順帶著也把驚惶得沒頭蒼蠅一般的趙石頭還有石頭的同伴也摁在地上。他覺得,既然突竭茨人的前哨對馱夫們不管不顧,那麼他們肯定是對這種事情有所準備,所以才放任馱夫們四散逃命,否則隨便逃個人出去通風報信,也會把突竭茨人南下的訊息傳遞出去。突竭茨人肯定有對付這種情況的辦法!不能隨便亂跑!要看清楚,要等機會!所以他寧可錯失逃命的絕好機會也要再等等再看看。況且從突竭茨人剛才那番動作,他們呆在這裡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現在不能繼續呆下去了,突竭茨人的大隊伍說話就到,那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實在是很難說,即使一時半會不殺他們,綁去草原當奴隸作苦役最後也只能是個死。要跑,要逃命,現在就要逃命!
“朝哪裡跑?”石頭咬著牙,紫脹著臉問道。
朝哪裡跑?北邊肯定不行!既然突竭茨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這裡,說明如其寨已經完了。南邊也不行!從這裡向南三十里地都是一馬平川,人再能跑,還能跑過突竭茨人的戰馬?商成目光一轉就看見了突竭茨人藏身的樹林一一那片雜樹林子疏疏密密地一路綿延到山腳下,正好擋著突竭茨人的視線!樹林也能擋住突竭茨人的戰馬!
“進樹林!朝山腳下跑!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跑!”
石頭用力點下頭,呼呼地喘息兩口,死盯著三四十步外的樹林,憋著一口氣等著商成發話。
“一,二……”
石頭的同伴已經挺著身子躥出去。
柳老柱也隨著他站起來。他剛剛站起來,一枝長箭就從他的後頸窩釘進去,帶著血絲和皮肉的黑色箭簇瞬間就從脖子的另一側刺出來。他鼓著眼睛,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一隻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脖子,一隻手在身前胡亂地揮舞,象要抓什麼東西,人卻慢慢地跪倒在地上。他的身體手腳抽搐了好幾下,突然頭一歪身子一軟就匍伏在地上,之後就再也沒有動彈。
石頭的同伴也沒跑掉,他只跑出了幾步,就被三枝長箭射穿了肩胛和大腿,倒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哀嚎著……
眼看著死去的柳老柱和傷了的同伴,商成的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他盯著不遠處的樹林,從牙縫裡迸出最後一個數字:
“……三!”
趙石頭立刻躥過去,抓住同伴的手,想把他拉起來。
“走!快跑!”商成從旁邊一把揪住石頭,使勁把他朝前面推攘得踉蹌了一下,也就是這一下踉蹌,讓原本射向石頭的那枝箭射了個空。接著他自己的右肩膀頭就象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上,緊接著肩膀上一涼,一枝帶血的長箭已經無聲無息地紮在他前面的土地上。
“躲馬背後!別停!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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