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前院是衰敗腐朽的,死氣瀰漫,在後院,卻是一片欣欣向榮,神聖的氣息巍峨,不可侵犯。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氣息。
就像把牛頭和馬嘴縫合在一起,靈覺若是落在其間,分外的彆扭。
在後院,有著三個人。
三個人中,都出過場,原本貌似風牛馬不相及的存在,此時,卻湊在了一起。
站在法壇前的是一個頭戴高冠,身背劍匣,一副萬劍宗裝扮的中年人。
這一位曾經在苗疆出過場,透過苗疆千山會餘孽的千苗法師的法師偷窺過蘇寧安。
姑且稱呼他為劍真人。
站在法壇左側是一個佝僂著背,滿臉枯槁的老人,在他身上,瀰漫著的死氣極其的濃厚,和前院相比可謂不遑多讓,別用靈覺,哪怕是普通人看到了,都覺得他臨死不遠。
這樣子,應該躺在床榻上等死方才正常。
還要出來行走,必定是家門子弟不孝啊!
這個人,也是我們的老熟人,慈溪縣義莊的九叔,那個養小鬼的術士,讓長寧觀損兵折將連觀主玄青真人也死在裡面的陰謀,他便是幕後主使之一,且用自身的元氣透過秘法,使得醉生夢死爆炸,最後,引來了聽潮閣的蓮舫真君。
法壇右邊站著的則是一個蒙面的紅色宮裝女子,臉上蒙著白紗,那白紗並非凡物,一旦蒙上,但凡見到她的人,哪怕印象再是深刻,轉頭都會忘記。
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雙眼睛。
雙眉入鬢,丹鳳眼,眼神極其的銳利。
這三個人,劍真人在法壇前行著禹步,唸誦著神文,在和虛空中的某個存在溝通。
這個溝通貌似很難。
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倒還平靜,並沒有不耐煩。
九叔和那個女子是旁觀者,他們也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看上去,同樣沒覺得不耐煩。
就在這時候,一道光從外面飛了進來。
穿過前院,卻在後院門前徘徊,像是迷路的孩子,轉悠盤旋著不知去路。
宮裝女子有所感應。
她伸手一招。
那道光芒也就出現在她手心,貌似瞬移。
光芒消散,變成了幾行字,在虛空中閃現,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瞧見這些字,女子冷哼了一聲,丹鳳眼稍稍眯起,像是在笑,卻煞氣逼人。
“什麼情況?”
九叔咳嗽著問道。
“我們的老熟人來了?”
“老熟人?”
“從丹陽子那裡逃脫的小老鼠……”